明溪摸了摸他的西瓜头,让他闭上眼睛,给他把被子掖好,才吹熄了蜡烛,悄悄关上门退了出去。
站在她和萧湛的房间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心平气和地与他谈一谈。
一味的争吵解决不了问题,逃避更加不是上策,她要开诚布公地问清楚,他对殷锦绣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对自己又是个什么意思。
推开门,她便看到萧湛坐在床边,原来她坐过的位置上,手里还拿着她换下来的湿衣服。
从水鬼身上扒下来的那一身。
她关上门,转过身去,刚想开口,就对上了萧湛泛着冷意的一双眼睛。
他神情沉冷,语气更冷,“这身衣服,是谁的?”
明溪微微怔忡,半天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呵。
她还没质问他和殷锦绣之间发生了什么,他竟然先质问起她来了!
“我认识的一个朋友的。”她实话实说。
萧湛唇角泛起一丝清凉的笑意,“朋友?我倒是不知道你在金陵有什么朋友。是你那个画在滑板上,被你称为水鬼的那个朋友吧。”
他很生气。
一想到他翻天覆地的满城寻她,而她却在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穿上了别的男人的衣服,还湿漉漉的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他就嫉妒的几乎发狂。
知道他是在吃醋,可现在明溪也在醋意大发中,没听出萧湛对她的在乎,只听出了满满的嘲讽,和对她的不信任。
明溪眯起双眸,只觉得额角的青筋一下一下地跳动着,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火气又升腾了上来。
“是又如何?怎么着,萧公子是觉得我水性杨花,红杏出墙了?”
她语气很冷,脸色铁沉。
萧湛看着她喷薄着火气的面容,眉心微微一蹙,暗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她好不容易平安回来,他想要好好抱抱她,安慰她,并不想要和她争吵。
他声音软了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明溪的声音却是不由升了起来,愤怒灼烧了她的大脑和理智,不想和他吵,可现在不吵一架看来今天的事情还真是过不去了。
她冷冷一笑,“我在金陵确实没什么朋友,和水鬼也不过是萍水相逢,谈不上多深的交情,可就是这个见了不过两面的朋友,今天晚上冒死救了我。”
萧湛眉峰一拧,“他救了你?你是说,周刑是他杀的?”
“看来你去过那里了。”
明溪想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在恶心的同时,还不由后怕,“如果不是他到的及时,你现在可能已经在给我收尸了,还是一具脏了的尸体。”
没有去理会萧湛瞬间变白的脸色,她自顾道:“我衣服脏了,怕染着一身血回来吓着你,便跟水鬼借了身衣服,看来是我想多了,你关心的并不是我的安危,而是我是否能够清清白白地回来吧?是我太自作多情了,还以为咱们好歹同床共枕了一年,你对我应该会有些感情的吧……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不是……”萧湛站起身来,想要解释。
明溪不想听他说话,兀自打断道:“不必解释了,你什么意思,我已经了解了。你放心,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即使你劈腿了,我也不会给你戴绿帽子。”
“不过,”她抬起头来,“你想要左拥右抱,那请恕我无法奉陪,我明溪,要的是一心一意一双人,绝不会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你在说些什么胡话?”
萧湛脸色铁青,刚想跟她掰扯一番,外头便传来敲门声,萧婴焦急的声音自门缝传进来。
“十七叔,殷相和崔大人来了,说要抓您去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