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根本没有那个力气。
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屈辱,愤怒,难堪,无助所有的情绪一拥而上,瞬间吞噬了她的思绪。
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一滴冰冷的泪,滑过厉宁的唇角,涩味,一下子浇灭了身体深处最原始的怒火。
“哭什么?”
安之的眼睛被泪蒙住了,没有去看他的唇,当然也不知道他在说话,感觉到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便努力睁大了眼睛去看他。
该死的!
厉宁一看到这样的眼神,面色又冷了几分,突然直起身,将被子狠狠往她身上一盖,头也不回的离开。
安之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这个男人,把她羞辱到了极点。
为什么?
老天爷就这样对她!
她到底错做了什么?
拳台上。
两上光裸着上衣的男子挥拳如电,像是两头欲至地方死地的猛兽。
斐不完看得目瞪口呆,都特么的是神人啊!
“砰!”“砰!”
两记拳头同时挥出,两个男人同时落地,粗重的呼吸声是这间拳头上唯一的声音。
斐不完小心翼翼的上前,往左看了看“尸体”,往右再看了看“尸体”,在确定两具“尸体”暂时都没有能力爬起来时,他开口。
“咳咳咳有句古话说得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手足割不断,衣服可常换。所以,我来打个圆场,咱们别内斗了,行不行啊!”
陆尸体没理他,而是艰难的抬起胳膊,刚刚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拳,让他原本包扎好的手,又裂开受伤了。
血,浸湿了沙布。
厉尸体给了斐不完一记“白痴”的眼神,将头扭向一边,那三处枪口还是没有好得太透,这会都在隐隐作痛。
“那个宁子啊,我知道你恨那个女人,要不你就弄死她,要不你就找人弄死她,你这样把人藏起来养着,算怎么回事。再说了,你们孤男寡女的呆在一起,鬼知道会发生点什么?”
数落完厉尸体,斐不完开始数落陆尸体。
“阿续,我可不是想管你的闲事,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和那个宋年夕是完完全全没有可能的。既然没有可能,那就不要去招惹人家。你倒好,不仅去招惹,还为了她和宁子翻脸,傻不傻你?”
斐不完像老妈子一样,苦口婆心的说完,末了想了想,又添了一句。
“仇恨和爱情,都不是男人的人生大事。咱们的人生大事,是吃喝完乐,好好享受,来来来,今天晚上我作东,一人叫上三五个美妞,想怎么乐,就怎么乐。”
话音刚落,陆尸体蹭的一下弹坐了起来,一把揪住斐不完的胸:“你刚刚说什么?”
“想怎么乐,就怎么乐啊?”
难道说错了吗?
“不是,前面一句?”
“哪句啊,兄弟?”
“第一句!”
“我哪知道我第一句讲了什么,都是即兴发挥的。”
这口才,可以吧!
陆续的拳头扬起来,斐不完打了个激灵。
“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说仇恨和爱情,都不是男人的人生大事。”
陆续将他一掀,爱情两个字,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深皱着眉头,那双深不可测的眼中,有不明的情绪拂过,看不出是惊讶还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