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让她身临其境了,她才能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他会对宋年初一见钟情。
“说实话,她有点笨,连握话筒的手势都不对,脸上怯生生的。”
陆续把视线重新投到白若依的身上,自嘲的笑了笑。
“那天,她特别倒霉,等伴奏等了半天都不出来,只能像根竹竿一样忤在舞台中央,我看她都快急哭出来了。”
宋年夕听到这里,顿时屏住了呼吸,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的长睫无力的垂着,看上去了无生机,削瘦的小肩有些颤抖。
陆续此时有说不出的心疼,但是,他却还要再说下去。
学医的人应该明白:一个伤口想要好得快,那四周腐烂发臭的烂肉都必须割干净,一点不剩。
“后来主持人出来解围,说磁带坏了,表演者只能清唱。她紧张得对着话筒打了三个嗝,若得全礼堂的人一片嘲笑。就在这嘲笑声中,她突然开嗓了。”
宋年夕的眼睛瞬间充血,散着幽幽的光芒。
片刻后,覆上一层水气,模糊不清。
“她唱了一首在水一方。宋年夕,这是我外婆生前最爱的一首歌,你不知道当我听到这首歌时,心里有多么震惊,我差一点就冲过去将她抱进怀里。”
宋年夕额上的冷汗涔涔而下,身体里巨大的震惊几乎要将她搅碎
她缓缓侧过过头,在苍白好像纸的脸上,挤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陆续,你就是因为这一首歌,喜欢上了她?”
陆续惨淡的笑了笑,“是,就是因为这首歌。”
宋年夕在听到这句话后,原本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手,一点点热了起来。
她手腕一翻,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浑身的力气像被抽空了似的,颤声道:“你喜欢的是台上的那个女孩?”
陆续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点点头。
“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心里一定很不舒服,但我不想否认。其实现在想想也可笑,就因为一首歌喜欢一个人,这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陆续”
宋年夕另一只手陡然抓住他的衣领,颤着声正要说话的时候,音乐嘎然而止。
突然。
巨大的礼堂里,也不知道谁发出一声尖叫,“有浓烟,后台着火了。”
话音刚落,头顶的灯齐唰唰熄灭,整个礼堂就像一个巨大的暗罩,只有左右两上蓝幽幽的安全通道上的顶灯,还亮着。
受了惊吓的人们就像潮水一般涌向四面八方,惊慌失措地找着礼堂的各个出口。
陆续蹭的一下站起来,目光如电般四下打量。
舞台上的浓烟越来越多,可以判断后台的火势很大,那里有很多正在候场的学生
“宋年夕,你先坐在原地,别急着跟人群往外走,火势不会这么快烧过来。”
“那你呢?”宋年夕跟着站起来,
陆续大掌一用力,把她按倒在椅子上,“我去后台看看。”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跌跌撞撞的翻过一排排的座椅,脚直接冲着宋年夕的前胸踢过来。
陆续护住宋年夕的脑袋,他高大的身躯把她整个儿捂在角落里,罩了个严严实实。
男子的腿重重的踢到陆续的后背,他闷哼的声音,顷刻淹没在此起彼伏的救命声中。
陆续眼眸一沉,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电话119火警电话。
宋年夕缩在他怀里,心跳如擂。
礼堂里刚刚坐满了人,慌乱恐惧之下,只要有一个人跌倒,就会造成严重的踩踏事件。
有人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