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道天雷直劈下来,斐不完猛的跳起来,带着疯狂的歇斯底里叫出来:“阿续,阿续,要生了,要生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回去啊!”
“那,那宁子呢?”
“有我呢,赶紧走。”
“好,好,我马上走!”
斐不完像只无头的苍蝇在原地转了几圈后,巴巴的抬起头,有点神智错乱道:“阿续,我怎么走啊?”
陆续一个头,两个大。
私人飞机就停在不远的地方,机组人员都在原地待命,这货还在问怎么走?
正要开骂,却见斐不完紧张的嘴唇都在发抖,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熄掉了。
“张大龙!”
“三少?”
“把这货给弄上飞机。”
“k!”
走廊里终于空落了下来,陆续沉沉一声呼吸,极淡的低语了一句:“老天保佑,都平安啊!”
“刘导,病人心脏骤停,血压下降,脉搏微弱。”
“刘导,病人瞳孔开始出现涣散。”
刘导没有一秒钟犹豫,当机立断,“推肾上腺素一毫克。”
“刘导,病人没有任何反应。”
“再推一针”
“做心肺复苏”
“宋医生。”
“在。”
“准备电击。”
刘导的一句话,让宋年夕心都跟着发颤,“是,是”
“慌什么”
刘导沉沉地看了爱徒一眼,“给我稳住了。”
宋年夕赤红着,一咬牙,“是。”
手术室里每一个人都神精高度紧张,匆忙间无人看到厉宁蜷缩在角落里,牙齿将自己唇咬得血肉模糊。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很久,手术台上的电击声,报警声,呼叫声把他的感官全部封住了,连气都透不过来。
他的脸色陷在幽暗的光景里,尖锐的怒意毫不克制地收拢于眉间:姓安的,你敢放下我一个人试试?
“嘀嘀嘀”
“刘导,刘导,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安之,安之,你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
厉宁的心跟裂了缝的冰面一样,伤口四分五裂,骨头都被拆散了一样。
他突然森然一笑,笑得眼神悲怆,笑得眼泪都落了下来,“安之,别放下我,求你了,求求你,别放下我!”
你走了,我活不成!
有那么几秒,安之在强烈的电激下,短暂的恢复了意识,耳边隐约听见医疗器械的声音,潮水一样的来而复去。
就在意识又将渐渐消失的时候,又一个声音钻进耳朵里。
“姓安的别放下我求你了,求你了!”
安之的心里莫名难过起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脆弱,他可是最顶天立地的男人啊!
五个小时后。
宋年夕从手术室里走出来,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
“怎么样,年夕?”陆续迎上去。
宋年夕掩面痛哭。
陆续连连倒退数步,脸都白了。
“阿续救回来了,真的太难了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