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河清看了,无奈道:“不过啊,孙老弟,隆德酒楼准备换上一批窗帘床单被子和地毯,不知道孙老弟准不准备来帮老兄这一个忙啊?”
孙新辉听了,胖胖的脸,顿时笑出了一堆褶皱,眼睛都快笑没了。
“怎么样?孙老弟,这个忙你会帮吧。”
孙新辉听完,笑道:“没有问题,既然是钟老兄请,老弟哪里能拒绝嘛!”
钟河清听了,也不客气,直接开口问道:“孙老弟,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前天发生的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孙新辉闻言,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回道:“这有什么嘛!不就是那些特务又在抓人呗。”
“哦……那孙老弟知不知道他们抓的是些什么人?”
孙新辉听了,笑道:“还能是谁?还不就是红党的人。”
“嗯……”钟河清听了,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孙老弟知不知道他们都在哪些地方抓了人。”
孙新辉听了,开口道:“那就多了,前天差不多整个南京城到处都在抓人。”
“什么街上啊,医院啊,反正很多地方都有人被抓。”
说到这里,孙新辉停了一下,又开口道:“哦,对了,还有一个地方,就是清茂商行也被对方给抓了。”
说到这里,孙新辉感慨道:“这可是在南京能够排进前十的大商行啊,这些狗特务不知道能从里面贪多少!”
钟河清听了,笑着点了点头,开口道:“是啊!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不知道又能贪多少。”
孙新辉见钟河清也跟自己一样感慨,顿时有些狐疑道:“钟老兄,你不会就是那些红党的人吧?”
钟河清听到这话,连忙开口反驳道:“这怎么可能,你想想红党那么穷,能开得起这么大的酒……楼……吗……”
说着说着,钟河清顿时就意识到了问题,话越说越小,呆呆地楞在了原地,一个可怕的想法顿时从心底涌现。
而孙新辉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分析的问题,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脸色有些明灭不定。
虽然此时的钟河清,内心已经是波滔汹涌了,但为了不引起孙新辉的怀疑,还是强压着内心的波动,表现得一脸震惊的向孙新辉问道:“孙老弟,那抓的不是红党?那会是些什么人?”
孙新辉听了,也回过了神来,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既然不是红党,那现在不外乎就是外面传的那几种了。”
“要么是日本人,要么是什么土匪流寇,要么就是他们国府里面的人。”
“不过日本人和土匪流寇应该也不太会是,那很可能就是国府内部又出了什么事。”
听到孙新辉这话,钟河清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非常的难看。
“孙老弟,我突然想起酒楼那边还有些事,我先回去处理一下。”
说完,钟河清也不待孙新辉反应,直接就出了包间的门,然后便传来了“噔噔噔……”急切的下楼声。
看到这个情况,孙新辉心里有了猜测,觉得钟河清应该是国府内哪一个派系的人,或者准确说,是外地哪一个地方派系安排在南京里的人。
只是孙新辉所不知道的是,钟河清这样做,恰恰就是为了让他这样想,为的就是不让孙新辉猜到他的真实身份。
钟河清之所以会在孙新辉面前这么做,是因为他调查过孙新辉,孙新辉是外来的人,和南京城或外地的政治派系都没有什么联系。
其实钟河清到南京之后,接触的人并不止孙新辉一个,不过其他的人都或多或少的与政府人员有着联系,找他们打听这件事都不太合适。
就向他向孙新辉打听一样,不论他向其他的哪一个人打听这件事,都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而引起这些人的怀疑,不论钟河清把自己弄得像哪一个派系,对方都很可能会让人来查他,而这会影响到他的行动。
思来想去,钟河清就把目光投到了孙新辉身上,因为孙新辉到南京不短,而且消息灵通,身后又没有派系,是最好糊弄的。
钟河清在来之前就已经打算好了,只要孙新辉产生怀疑,那便表现出自己是什么派系的人糊弄过去,那孙新辉大概率就不会来查他了。
不过钟河清也不会大意,他已经安排了人,把孙新辉盯上了,只要孙新辉有异动,那他便会采用段让孙新辉消失。
而在外面的刘大祥几人,看到钟河清脸色非常难看得从茶楼出来,坐上黄包车便匆匆离开。
对于这个情况,刘大祥几人产生了误解,以为是钟河清到这里是来会见什么更重要的人,便没有跟上钟河清,反而是盯上了孙新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