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萌对诗道:“帝泣掩面不得控,花开梨园弟子哀。”
公子帆摇摇头说道:“何必为此而伤感呢?假如要是没有大唐,我们这些后期的小国家?那我们大炙王朝又何在?寒骨入土潮气湿重,却是不减当年的豪勇。既然此处是诀别,不如一句千载风雨湿寒骨,祭酒一杯驱心寒。”
“等等,等等,等等……”苏素连忙打断了他们的交谈,当他听到这几句诗以后,反倒是让他有些摸不清头脑了,“明明在说别人,怎么又牵扯到了自己的身上呢。虽然说我们大炙是建立在唐朝的基础上建立国家的,却也无非是为了归于正统继承,你们这些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公子帆听了以后却是摇摇头,手指交错环绕着:“这句话虽然是真实的,但却也不是很完全对。我们拥护唐王,无非是以其余威震服天下。我朝本来就是南梁之后,心系天下,心怀天下乃君王传承之法,又何必说什么归于正统呢?古人云: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也便是这个样子了。”
静儿轻声说道:“一国的兴衰,都是会死人的!何以为炙?就宛如热锅上的蚂蚁,身处水深火热之间。”
听了她的话,公子帆不禁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曾几何时,静儿已经有了苏琪一样的才华,只是不曾说过吧。褪去的那份稚嫩的心意,成为一种高雅的经典,但是不外放可不行。
顿时全场没有人说话,许久,又是静儿开了口:“一些姑娘家的,说这些干什么呀!我们倒不如自己各自写上一首诗,来消遣消遣一些这样无趣的情绪。”
“好吧!上纸笔来。”
在战场上根本没有纸,却能找到一些素娟。不过要说可贵的,就是可以有一个屏障来挂。对于让一个人来写诗,苏素自己本事不够,自觉认输。他填一两句子还是可以的,让他铺开写一首诗,还是算了吧!他不擅长,知难而退。
三个女孩儿拂娟落笔,自然是清秀柔美,可算得上是闺房诗意,见字如见人般貌美。也难怪有人会因为中意他的字,从而娶嫁他人。公子帆蹲在那里看别人写诗,自己却丝毫没有动作,他也懒得写。
尚书萌看着他,便问道:“公子怎么不写啊?”
“这字要是我写,我就怕你们拿回去到墨宝阁给我卖喽!我想让世子帮我写书法,也算的上是熟能生巧不是?”
听公子帆话后,尚书萌笑道:“你可别打他的趣了,人家苏公子现在行情是字字千金,我拿出去,别人也买不起呀。不过我看先生也没有显示出特别强劲的实力,那是在金阁诗宴上,先生倒是将那些字写的规规正正,面面俱到的。写一些官字,实在是没有什么观赏性。”
“这些官格子,我倒不是出自本意,只不过是不想在那一帮伪清流、假名士之间哗众取宠。又何必在那些人们之间哗众取宠而显的操之过急呢?”
尚书萌看着他,心中微微一颤,这才是他那些不同寻常啊。若说他们说是“左相之才”,那只是在官途之上,到现在是有些才华横溢,这才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公子帆。
不过到了此处,公子帆没有再怜惜笔墨,有人磨墨,提笔轻点,笔尖滑转而下,光仅仅是一笔,就让尚书萌惊叹不已!这样的一个线条,虽然纤细,却很实在,没有半点的轻浮。落笔、转笔,虽然似乎有刻意的感觉,却每每是恰到好处。这不同于王、谢之华,也不似于韩、柳之变。含有凌然正气的君子之风,雄浑淳厚,挥洒自然。
在这些人之中,尚书萌无疑是最懂字的,对落笔的形态、结构,研究得十分深切,就是连有“京城第一才女”美誉的苏琪也是自愧不如。然而见了今天公子帆行笔落墨,却是让尚书萌有一股小巫见大巫的感觉。同样惊讶的还有苏琪,自己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了,确实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才能。她每天见到的都是那些官格子,从来都没见他有一天好好写一把书法。
公子帆看着他们惊愕的表情,笑了一下,这其实并非是后来之学,而是苏航自己本来就会的一些东西。这些才华,只不过他曾经不外露罢了。在苏侯府中,这些东西还是有的,只不过他们没有注意,所以才会有今日的惊讶。不过好在也他们不知道,如果要是知道了自己,自己不是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