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公子帆只觉怀中的人儿动了动,瞬间意识就清醒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点点动静总能让他从睡梦中惊醒,但实际上,只是他太缺少应有的安全感罢了!很快,枕边人就起身了,不久听到了“哗哗”的放水声,公子帆嘴边微微勾起了个弧度,仍在睡着。
时间过了很久,但也似乎并不是很久,鸡鸣了。公子帆一向是不让宇内打更扰眠的,其实只是想让静儿多睡一会儿,照前些时候,他早已在正堂开门看云童练剑了,可是今日却没有早起的欲望,只是静静地看着静儿姣好的容貌。
又过了些时候,宇外才有些响动,静儿才缓缓从睡梦中醒来,看到公子帆有些惊讶。
“你没有起床?”
公子帆有些玩味地笑道:“怎么?我就不能偷一次懒吗?只允许你迟醒,不允许我迟起?”
静儿“咯咯”一笑:“您是主,您老慢慢儿躺着,我先出去了!”说着,便揪过衣裳来穿,却被公子帆又一把拉了回来,“干嘛,干嘛啊你!快放开,放开我!……”
……
打开房门,这里还没有人进来过,阳光映射在院中,金灿灿的,才晓得昨夜下了一宿的雪。
两人行至主院正堂,已经扫开了浮雪。天上很清冽,虽无风,但蒸起的水汽浸透衣衫,分外寒冷。迟起一刻,来来往往的书信纸卷已积压案头,有来自江湖的、有来自朝堂的、也有阁里的,一些事总要向他请示,合起来同九五之尊的折子也差不了许多。只不过,大多都不必自己决断,仅是告诉自己一声而已,免得误了时局。特别是江湖上的风吹草动!
餐后,公子帆留住了云童道:“我为你特地争得了一个春闱的名额,你可以借此来练练手,查漏补缺。我觉得关于文赋这一块,应该博得一个首榜回来,毕竟读了那么多书,篇幅构造应该不是问题。十日三篇对你来说应在一日内完成。上卷霍总监审阅。我应避嫌,会让专人命题,切记不可掉以轻心!明白吗?”
云童点头,却很委屈地说:“可是师傅还没教童儿怎么写文赋呢!”说着,两根小食指在胸前点呀点,点呀点……
公子帆微微抬头道:“我择昌黎先生的师说首句学不可以已为论点,你以此集文史百家思想论证这个观点,最好不要翻书。另外前后尽量不要有出入,文论顺其自然,但一定要把握核心。字数控制在一千五百左右,认为没问题后交给你静儿姑姑审阅。”
“你不要看看吗?”静儿询问道。
“最后都认为没问题的话再交给我。还有,文中少用语气助词,否则极有可能被评为凑字,导致白费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