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帆看着这阵势,隐隐感觉到有些问题,但是又不知道这个问题出现在哪里。公子帆只能是坐下,以不变应万变。其实他也不是猜不出一些东西,恐怕还是与那场谈判有关。只不过,公子帆现在倒是想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新花样,而且也想知道左堂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当初,纳兰玦去救他,公子帆就多少感觉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只是这个时候,他更应该搞清楚这些缘由,要不然,最后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掀起窗帘远望,可见远处稀稀落落的几个毛毡帐篷。大周是一个牧耕相结合的国家,与大炙接壤的边境地带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深入内陆後便是连绵千里的田野。渐入内陆,草原上的毛毡帐篷便密集了起来,随处可见成群的牛,羊,俊马,庆国民生昌盛由此可见。眼角瞄到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心跳不由一急,手一抖,帘子自手中滑落,遮住那人痴痴望来的视线。
公子帆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那个女孩却一直望着他,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戴楚眼中寒光一闪,也不说话,而是脸色诡异的向后看了看自家的众位兄弟,然后非常默契的齐齐向两边散开。找倒霉的人来了!这几日闹脾气,他们被韩楚的冷气冻的差点变冰棍儿,现在有人送上门来,他们乐得闪边上看戏兼纳凉。
公子帆见状冷冷瞥了那十二人一眼,这才沉着脸上前坐下。见这群人年岁平均三十有余,各个面容清俊,体格魁梧,这个年纪能做到这个份子上,也的确算出色,确实有自傲的条件。只不过这些男子高抬着头,只看天不看地,而他讨厌看人鼻孔说话,所以……
“我是为戴公子送贺礼的,也算是云某的一些感慨。”说着,手中多了两个精雕细琢的檀香木盒,“这是檀香阁的木材、西北玉宗的和田玉。”
这两样,无论在哪里都是至宝,虽然是一个牧耕相结合的国家,但是现在大抵上仿照了中原人固地而居的习惯。
公子帆是故意要搪塞过去的,没有其他的表示。他想要的,和这些没有一点关系。
“苏航,我相信你知道我的来意,如今可以做这件事的,也只有你了。恶战在所难免,但是也要顾及一下黎民百姓。”墨月看着他,眼里是无尽的灰暗。
公子帆甚至是不想理会这些人和事,但他又无话可说。可以说,他现在是很纠结的,因为自己的身份和内心有些格格不入,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每个人都会遇到这种时候,只不过是事件大小的问题。公子帆是想就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但是他能够违背天命吗?
打仗就是要死人的,你不杀生,别人杀你。永远都是这样,朝堂上也一样,都是为了国家,却要以性命为赌注,勾心斗角,这在史书上也有记载。
“云兄,虽然我戴门现在正在衰落,却也是将后名门,所以一旦在战争爆发,我戴门愿意归顺大炙。”戴冒直接就给了公子帆一个定心丸吃。
公子帆笑了笑:“这话,不是说给我们听的,应该告诉大炙的赤燮陛下。”
这个时候,戴楚就有些坐不住,没想到这个公子帆居然张口闭口就是不提这件事。他也知道公子帆在大炙的地位,所以加上墨月和公主殿下的支持临阵倒戈,开始公子帆就是不接招,实在是让人生气。
公子帆又一次看了看那些个大汉,微笑道:“戴家真的是藏龙卧虎,这些个人手个个都是一等一高手,如果侯爷真的想,给大炙皇帝一封信表示忠心,这些东西都可以保留下来,侯爷又何必为难云帆这一介书生呢?”
左堂是听出来了,公子帆是实在不想干预朝政。在京城的时候,公子帆就只是暗箱操作一些最无关紧要的东西,实则让萧誉接手朝政事物,不必理会外面的事情。如今离开京城,公子帆则是更加不管不顾,安守本分,不像九幽教那样,干预朝堂上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