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公子的……
柳飞飞怎么也没办法接受程雪宜是商景昀的家人的设定。
程雪宜表示理解,并同情,是以她冲着柳飞飞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与自家公子的关系正好自家公子所说的那样。
商景昀实在是喜欢自家小厮的表现,忍不住弯起唇角,转头对着身则的借机看戏的小伙计道“楼上还有位置吗?”
小伙计“有”
商景昀一指自己面前铺的满满的一桌吃食,又指了指柳飞飞原本坐的那张桌子,道“柳小姐的帐都算我的帐上。你前面带路,选个风景好的位置,再按着我刚刚点下的,重上一桌。”
柳飞飞没想到自己花银子请客,又主动上前的示好的行为,不仅没让面前这位温雅的公子领情,反而换来他试图用银子来羞辱自己!
自打认识到自己的容貌能成为自己的依仗之后,她还从来没在男人面前受过这么大的屈,心头的一把火腾的便烧了起来。
她横身便挡在了商景昀的面前,厉声“景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商景昀“没什么思,还请柳小姐把路让开。”
柳飞飞自然是不让的,这时一直紧随在她的身后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小姑娘,忍不住捅了捅她的肩膀。
她不耐烦的转头,瞪了小姑娘一眼“做什么?”
小姑娘瞄着程雪宜的方向,俯身贴耳的在柳飞飞的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柳飞飞立时皱眉盯着她,道“什么黄府,张府的?”
“就是”小姑娘又想俯身,见柳飞飞一脸的不耐烦,便干脆直接说出来“就是城东的那座黄府,前天差点闹出人命的那个黄府!”
柳飞飞的面色立时变得难看起来“你跟我提它做什么?”
小姑娘瞥了眼程雪宜的方向,冲着柳飞飞使了个眼色。
柳飞飞难得遇见个令自己一见生情的男子,自然是不愿相信小姑娘的暗示的。可是,当她的视线下落时,一下子便望见了商景昀捉着程雪宜的手腕子的手。
她的脸色立进变得难看起来,面上的神情从不甘,到不羞恼,最后化为不屑与鄙视,厌恶。
没了柳飞飞挡路,商景昀与程雪宜很顺当跟随着小伙计上二楼雅间。
就在小伙计准备退出去的时候,程雪宜没忍住,好奇的问了句“楼下那两人的提到的所谓黄府的命案是怎么回事啊?”
小伙计看了眼商景昀,面上明显有些难色。
商景昀看向程雪宜“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你确定要听?”
程雪宜犹豫了一下,还没能压下心头的好奇心。
商景昀便冲着小伙计微一颔首,示意他可以讲了。
小伙计抿了抿唇“两位客人不是本地,可能有所不知,这黄老爷的祖上是三朝为官,到了他父亲那一辈才告老还乡,回到这里置下而今这大片的产业。”
“黄老爷虽说不曾入朝为官,却也曾中过进士,可是到了他儿子这一辈,能读得进去书的便只余了一个三公子。
“黄老爷对整日只知逛花街窜柳巷,与着狐朋狗友醉生梦死的老大,老二死了心,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这个小儿子的身上。”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斯文守礼的三公子躲在书房里并不是在苦读,而是同书僮鬼混。”
“前天黄老爹偶得一言好磨,心下惦念着三儿子,便径直奔去书房,想给儿子一个惊喜。”
“却哪成想,刚好撞破了三公子与书僮的丑事。黄老爹当场便气死过去,今儿还没办法下床呢!”
小伙计口齿伶俐,条理清淅,三言两语便把黄府里的狗血事讲了个明明白白。
程雪宜立时便懂了柳飞飞最后那一眼望过来的含义,心下立时便别扭起来。
她心知柳飞飞之所以会误会自己与自家公子的关系,很大的原因在于自家公子对她的误导。
心里忍不住的连着自家公子一起理怨起来。
“小哥儿,我瞧着很像黄三公子身边的那个书僮吗?”
心下憋着一股气的时候,程雪宜根本就懒得去顾忌许多,张口便直接同小伙计求证。
“这个……”小伙计一脸为难“小人并没有见过黄三公子的书僮。”
其实程雪宜一时冲动的把话问出口之后,人便冷静了下来,见小伙计面有难色,她有些不好意思。
“我只是随口一问,你该忙什么去忙什么吧。”
小伙计连忙退了出去。
程雪宜想着柳飞飞的眼神,越想越闹心,越想越觉得屋子里的空气闷。
“公子,我去看看茶水怎么还不送上来。”
商景昀望着眼神乱飞,就是不敢与自己对视的小厮,叹了口气“景一,你何必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生闷气呢?”
“我没有!”
程雪宜的反驳很是虚弱。
“好吧,你没有。”
商景昀随口应付了句,笑意难忍的样子令人无端的生出,被他所溺的感觉。
程雪宜觉得自己一定是花痴病又重了,用力的攥了攥拳,意图用指尖刺掌心来让自己变得清醒。
商景昀起身走到窗边,回身冲着她招了招手。
“景一,你过来。”
程雪宜不知道自家公子发现了什么情况,连忙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身侧。
“景一,你看那边有个大湖!”
程雪宜顺着商景昀手指的方向望去,绿柳环抱下,一块巨大的,宝石一样的水面上闪着碎金一样的波光,瞧着便令人觉得心旷神怡。
心底的燥意一扫而光,程雪宜忍不住侧头看了眼喊自己过来的商景昀。
“景一,你有没有想过,送走黄老爹以后,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又来了!
程雪宜忍不住了抚额的冲动,心里底对自家公子的那点感激立马消散了。
“先还上公子的五百两银子,哦对了,到时候黄老爹那份是不是就不用让你还了?”
商景昀看了程雪宜一眼,没回答,转头接着望湖面。
“我曾不只一次的想过”他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若是哪天可以不当这个贤王了,便买上一艘小船,带着几坛好酒,随波逐流,飘到哪里便在哪安家。”
“一个人吗?”程雪宜被自家公子所感染,问了句。
“一个人。”
商景昀的回答令程雪宜的心有些酸涩的疼。
关于自己的这位主人的过往,除了一些满是溢美之辞的传闻,和从最近的几次针对他的阴谋暗杀里得到的猜测,余下的真实她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