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带来了一盅燕窝粥,这原本炖给老太太吃的,听说楚歆羽没有胃口,就让人送过来。楚歆羽看到这盅粥,心里有小小的愧疚,她对老太太没不满,只是不喜欢别人对她的事自作主张。
她让竹帛给了小丫鬟一个银锞子,让她传达给老太太,谢谢她的一番心意。
小丫鬟欢喜离开。
“姑娘,要不要奴婢再打听一下安善堂的情况?”丹青道。
楚歆羽摇头,“不用了。”
楚老太太应该不至于这么糊涂,只是三姑奶奶是她的幼女,原本嫁的夫家若没有被贬爵位,好歹也是侯门夫人,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寄住在娘家,对她难免偏心一点。
若是老太太真的开口,她不想画也得画,免得落人口实,她今天不去安善堂,只是不想让她们太得意而已。
楚歆羽随后想起后天答应了蔺毓的邀约,听说那里还有个马场,她也很久没有骑马了,还好之前她有一套骑马装在箱底,如今可以拿出来穿了。
后天的出游属于户外交游,她没穿越前,偶尔会跟驴友爬山露营,去一些还没人开发的风景区,所以她让丫鬟准备了一些郊游需要的必须品。
当然,帐蓬这些不需要,她大概知道,可能会住在山庄里。
不过泡温泉需要泳衣,还好她在普灵寺时,也常常去后山泡温泉,所以她设计了几款泳衣,让竹帛帮她做了几套。她想蔺毓和杨茜珺可能没想得那么周全,便吩咐竹帛,按以前的图样,拿去府的绣坊,让人连夜加工多做几套。
想了想,她提笔列了一串名单,让竹帛和紫铃去替她准备这些东西。
吩咐下去后,她用过晚膳,便一头扎进书房,继续临摹未完成的画。
蓝依进来时,楚歆羽的画已画了三分一。
“姑娘,今晚北平侯会来吗?”蓝依问,昨晚秦王来了之后,北平侯也来了,这是她后来才知道的。
幸好小筑院比较偏,又了靠近围墙边,从外面翻墙进来不容易惊动人,就因为这样,晚上经常是她守夜,天亮才去睡,所以她白天没任务,都是睡觉的多。
楚歆羽道:“不清楚,会吧。”他说那幅画像很急。
“为什么他要晚上来,白天你让人拿给他不是很好吗?”
蓝依觉得一个男人这样潜进姑娘的闺阁不妥,虽然他们说是皇上口谕赐婚的,可毕竟还没成亲,若是被人发现,姑娘哪还有名声。
对啊,为什么他不让她画好后,让人送去给他?难道这画像是个很重要的人?
她只觉得画像里的人有点面熟,可她还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她自诩记忆力不错,只凡是她见过有印象的,即使经过很多年,只要见到那个人,她都会记得。
也许这个人她见过,只是印象不深。
楚歆羽想起什么,问她:“对了,邓国柱是不是也做珠宝生意?”
邵三娘给邓国柱的资料不是很全,她连邓国柱给军队捐献物资都没查到,不过那么短的时间,她能查到这些,已是很不错了。
蓝依道:“应该有,他的生意不只是药材和丝绸,好像钱庄,珠宝这些他都有涉及,只是时间短,查不了那么多。”
果然是这样。
她阿娘那些首饰怎么会在金宝堂出现,她真的要查查,到底那些东西他们是如何进货的,还是,这间店跟那些劫匪是有关系?
“你让人去查查,金宝堂的老板是谁。”只要查出那批首饰的来源,跟着源头去查,一定能查到那些人。
“好,那香铺的事?”
楚歆羽道:“秦王已接手了。”
关于违禁香料的事,因为铺子姨母有股份,必须谨慎处理,不然连姨母都会被牵连进去。这事会不会跟朝上的党争有关?若是香料的事被有揭露出来,对秦王损害最大。
若真与这些有关,哪谁是最有可能哪个?
想到这,她突然心烦了,搁下笔不画了,让蓝依吩咐下去,给她准备热水洗澡。
蓝依出去后,很快又回来,说热水已准备,让她移步去浴房。
泡了个热水澡,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左脚的扭伤如今好了很多,她让蓝依再给她擦了油,并推拿了一下脚筋,她走了几步,不再那么疼了,后天走路应该没问题了。
“姑娘,今晚你早点睡吧,别熬太晚了。”竹帛进来给她铺床道。
楚歆羽道:“知道了,你弄好下去休息,让蓝依守夜吧。”
竹帛将床罩放下来,嘴里继续唠叨道:“夜里记得关上门窗,外面没有星光,不知会不会下雨。”
楚歆羽应了声,穿着棉拖鞋往书房走去,结果她一进门,就看到一挺拔的背影,站在桌案旁,正欣赏着她才画了一半的画。
楚歆羽愣了愣,这家伙什么时候进来的?
跟在后面的蓝依也看到了,她赶紧退出去,去卧室将竹帛拉走,并把门带上,以防有丫鬟靠近。
听到关门声,让楚歆羽脸腾地一红,怎么她有种感觉,好像她跟情人幽会,丫鬟在看风一样。
蔺宸曜盯着画,虽是画了小半部分,可实在太像了,真的很难相信,而且她并没有对着真迹画,是凭着想像画出来的,她的记忆力真的很惊人!
若没有看过真迹,不可能画得如此相似,看来她没说谎,真迹是在她这里。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看着楚歆羽,见她站在门口微微拘谨,两边脸颊染上一片绯红,嘴角不自觉往上扬了扬,“你画的不错。”
“谢谢夸赞。”
楚歆羽轻步走过去,在拉开抽屉,在里面拿出一卷画递给他道:“这幅画像已画好了。”
蔺宸曜接过来打开,她是用炭笔画的,与真人无疑。
“画得很像。”他再次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