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杨茜珺闻言,恼火道:“你以为她想的吗?若不是你哥找她谈话,她去那边会被蛇攻击?”
许芷澜怒声道:“你胡说什么,我五哥根本不认识她。”
杨茜珺嗤笑一下,“我们有眼睛看到的,不认识她会叫她到一边谈话?”
“总之,我五哥是受她连累的。”许芷澜推开挡住她路的杨茜珺,“走开,我要进去,看看她这个罪魁祸首,凭什么没有事?”
“盈婼。”福宁上前抱住她,哭道:“盈婼,你要冷静啊。”
许芷澜拉开福宁的手,“别阻我,我要进去。”
当她想冲进去时,杨茜珺已早她一步拦在内室口,不让她进去。
“让开!”她命令着。
但杨茜珺不给她进去,身后蔺毓昭阳过来将许芷澜拉开,“别闹了,我三哥说了不让进去就不让进去。”
许芷澜冷声道:“我不是闹,凭什么楚歆羽醒来就没事,我哥却躺在床上等死?”
她的话落地,杨茜珺身后出来一个俊朗挺拔的男人,他面无表情扫了眼众人,寡淡中透着三分骇人的犀利,看都没看许芷澜,只冲着蔺毓道:“从现在开始,谁再闹出一点噪音,就给我扔出山庄!”
许芷澜紧攥着拳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只觉得那道离自己仅三步远的身影,却仿佛站在天边,是她伸手再也触不到的距离。
而他眼里的警告不留分毫余地,将她残存的自尊砸了个干干静静。
他怎能这样对待她?
随后,男人一句话都没说,又转身回去,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内室里,蓝依和丹青各司其职,谁都不敢轻易出声。
蔺宸曜走到床边,俊朗的眉目间遍生的烦躁总算稍稍散去些,握住床上女人柔若无骨的手,看着女人脸上淡淡的紫青,轻声问:“她什么时候醒过来?”
“侯爷,姑娘虽没有被蛇咬到,但她沾了有毒的血液,没有吃下百灵丹,醒过前必须要受一点苦。”蓝依道:“刚才您也听大夫说了,她的毒虽是不深,但她体质不好,等会可能会出现发烧的现象,必须要小心照顾。”
这种苗疆的蛊毒十分强烈,一旦发作起来,中毒者会失去理智,若没解药,十二个时辰后,便会爆血而亡。
而楚歆羽没有被蛇咬,中毒虽不深,可一般的解毒药也救不了,而且谁也不知道她醒过来后,会出现什么现状。所以大夫说最好有百灵丹,此丹药极珍贵,专解蛊毒,几年前西域进贡了五颗给皇上,但不知道如今还有没有,蔺宸曜派人连夜进宫求药。
但这百灵丹只针对蛊毒不深者,一旦蛊毒融入骨血中,有百灵丹也未必能解救。
像傅冠璋那种有伤口的便深,不过幸好,楚歆羽吸时帮他吸出大部分毒液,不然,他的命可能等不会十二个时辰。
蓝依曾跟她母亲走遍大江南北,对这些蛊毒之类略有研究,所以她知道,楚歆羽不会有事,只是傅冠璋就麻烦一点。
“嗯。”蔺宸曜抬手捏了捏眉心,对丹青道:“你好好照看她,若出现体温升高必须让人通知大夫和我。”
丹青点点头。
蔺宸曜继而又对蓝依道:“你随我去看看冠璋,看有没有办法救他。”
傅冠璋的情况,已有人跟他报告了,而蓝依似乎对蛊毒有了解,让她去看看,或者会想到办法如何解救。
“好的。”蓝依应道。
……
楚歆羽在半梦半醒间,总觉有人握着她的手,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浑身难受的要命。她听到耳边有道低沉的声音,时不时轻柔的哄她几句,让她别怕,不会有事的。
待她再醒过来时候,看到蓝色的帐幔,不是她熟悉的,侧头,看到床边不远的多枝烛台只点燃了两盏油灯,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
她动了一下,想起身,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地软在床上,而身体好像被什么辗压过,四肢极痛,她明明没有受伤,怎么会这样?
倒是这微微的动静似乎惊扰了谁,多枝烛台上的油灯全被点燃,室里一下子亮了。
“醒了?”随之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
楚歆羽吓了一跳,怔怔看过去,嗓音有气无力,比她还哑,“傅公子他……”
“他没事。”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蔺宸曜先她一步,淡淡接过话,“你也是,醒来便没事了。”大夫说她醒来会没事,不过仍要吃下百灵丹,潜伏在她体内的蛊毒才能清除。
听到傅冠璋没事,她才松了口气,接着又问:“这是哪里?”
“华昭轩。”
这儿是华昭轩?
他在照顾她?孤男寡女的,虽然他们是未婚夫妻,但未成亲前,这样独处仍是有失常规的呀?
见她还是怔愣,男人蹙眉,伸手去摸她的头,“你退烧了,再睡会儿。”
楚歆羽这才回过神,躺在床上看着他微笑,笑容是然苍白,却如同在靛蓝色的枕头上开出了一朵花,优雅而婉约,“谢谢你,我确实有点不舒服,想再睡一会儿。”
她无力动,体力不好,如今想离开也难。
见自己说完话,发现男人没有什么动作,抿了下唇,为难道:“你……你要这样看着我睡觉吗?”
说完,发现自己这句也是多余的,刚才自己没醒之前,他就在这里了,肯定是看着她睡了。
呜!除了阿爹,她从没被哪个男人看过自己的睡相,虽然他是自己未婚夫,可毕竟是未婚啊,她的清誉被他毁了!
男人脸色一沉,心头莫名卷起焦躁,“这里是我的卧室,你想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