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太怕两人在房间里吵架,就端了几个菜角说是上来给他们送吃的,实则是看看情况。
开门的是承靖州,笑眯眯的,一点也不像是吵架的样子。
“一宝一会儿还要去学校,你也要去公司,一边聊着一边把这些菜角吃了,吃完到楼下喝粥。”
陆老太太说着话,眼睛骨碌碌转着朝房间里看。
荆一冲她眨了眨眼睛,扮了个鬼脸。
还好,没有吵架,这她就放心了。
“你们吃吧,吃完下楼喝粥。”
“谢谢奶奶。”
目送着陆老太太离开,承靖州关上门端着菜角到荆一跟前,在老太太面前他刚才没说什么,但并不代表他就真的对这盘菜角没有任何的意见。
“一大清早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对胃不好,少吃点。”
本来承靖州以前就注重养生,后来又被查出得了胃癌,如今他更加注重饮食。
荆一知道他是关心她为她好,本来还想怼呛他两句,想想又作罢,道:“我知道吃油腻的不好,我也没有天天吃,只是偶尔才吃一次,没什么大碍。”
“你知道就好。”
承靖州将菜角放在桌上,转身去了卫生间,取了条毛巾打湿拿着出来,“擦擦手再吃。”
荆一端坐在沙发上,乖乖地把手神给他,看他仔细给她擦着手,她笑着问:“承靖州,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特幸福?”
“当然!”承靖州抬头看她,她笑起来可真好看!
虽然他一直都知道她笑起来很美,但每一次还是会抑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他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她扬起的唇角,深情缱绻地看着她说:“一宝,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刻都特别幸福!有你特幸福!”
荆一的眉眼越发弯弯,回亲了他。
承靖州被她这一亲,撩得心潮澎湃!想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就激动不已!
然而,还没等他拉开攻势,紧接着就听到她很是大煞风景地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珍惜,再惹我生气,我让你不幸福!”
“……”
承靖州很是无语地瞅了她一眼,拿着毛巾站起身就去了卫生间。
荆一在他背后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抓起菜角就开始往嘴里塞!
等承靖州从卫生间里出来,她已经消灭一个半菜角了!
“一宝你”
承靖州刚要数落她,不料,却被她先发制人!
“你到底还说不说那件事了?你要是不说你就赶紧出去!”
“你”
承靖州唇角一翘,挨着她坐下来,长臂一伸又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说,当然说!”
“那就别磨蹭,赶紧说,你说完我还得下楼喝粥,一会儿还要去学校。”荆一又吃了一口菜角,将有些硬硬的边角送到他的嘴边,“你也尝尝,味道很好。”
承靖州扫了眼她送到嘴边的东西,一点儿馅儿都没了,就剩下捏在一起又被油一炸,炸得很硬的边角,除了油腻味,他要是还能尝出来别的味道,那才奇怪呢!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张开嘴,吃进了肚子里,温柔地对她说:“嗯,味道确实不错!”只因,这是她吃过的,她喂他吃的,哪怕是毒药,也是美味的。
荆一本来只是恶趣味逗逗他,而且那硬硬的边角她也真心不喜欢吃,可现在她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因此,在拿起第三个菜角准备吃之前,她将菜角中间最好吃的地方对着他的嘴,“再吃一口。”
承靖州敛眸看了看,心里如灌蜜一般,他笑着摇头,“我不饿,你吃吧。”
“不吃算了。”荆一转而又送到了自己嘴里,嘴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地催促,“你赶紧说啊,再不说我都吃完了。”
“晚上回家再说行不行?”
“不行!”
荆一火了,磨蹭了半天,把她的全部好奇心都调动了起来,他却不说了,这不行!
承靖州将她唇角的韭菜捏掉,道:“我怕说了你这一天都没法专心上课,晚上我一定告诉你行不?”
“不行!你就不怕你晚上说了我一晚上都睡不着吗?你必须现在说,你到底说不说嘛?你要是不说你就赶紧走,别让我瞅见你,瞅见你我就想骂你,想揍你!”
荆一气得都想把菜角塞到承靖州的嘴里了,可最后想了想,塞他嘴里太浪费了,他又不喜欢吃,要是给吐掉了,那多可惜,还是她自己吃吧!
她一边气哼哼地瞪着他,一边嘴巴还没闲着,不停地吃吃吃。
承靖州被她逗乐了,捏捏她气鼓鼓的脸,“好好好,现在告诉你。”
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一副要给领导做工作汇报的架势,惹得荆一禁不住翻了个白眼,装什么装啊?
“承忠平是个生性多疑的人,谁他都不信,那年他养了几个姿色出众的女人,但他却不能人道,为了防止这些女人跟他的那些下属们乱搞,他决定将这些下属都变成太监,可又恐引起众怒,他没敢直接这么做,他给这些有可能接触到他女人的下属们安上了各种莫须有的罪名,将他们一个又一个的都变成了跟他一样不能人道的人。
那时候,承安州跟我刚满十六岁,虽然承安州背着承忠平已经拉拢了自己的一帮人,但是跟承忠平的势力相比,不值一提,想要摆脱承忠平,根本不可能。
承安州说是要将精子冻结在精子库中,即便是我们真被承忠平害了,至少以后通过医学技术,还能有自己的后代,所以就去冷冻了精子。
但后来,承忠平并没有动我和承安州,我想着既然如此,就去医院把东西毁了,反正以后也用不到了,可承安州没让。
那时候承忠平的组织内部已经出了问题,承安州说以后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东西先留着,等以后真用不着的时候再毁掉也不迟,所以这件事就一直搁在那儿。
原本这件事就只有我和承安州以及当时医院经手的几个人知道,而且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我差不多都忘了这件事,可苏米却不知道怎么会知道了,后来就有了承延年。
我一直不相信承延年是我的,直到前不久,承安州提醒我当年冻结精子的事,并且找到了给苏米办事的那个医生,我才不得不相信。但承延年如今已经一岁多了,他会叫爸爸了,真让我除掉他,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