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定山再一次回眸看了北冥夜一眼,心里百般滋味,但不知道现在自己能说些什么。
从今天的事上来看,北冥夜这个人似乎也没有大家口中那样的冷血无情。
只是父亲的事情,他又了解多少?
父亲即使有错,都是被逼的。
父亲,是他一辈子的榜样,他不相信他会心甘情愿为飞鹰做事。
但,这些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对就是对,错了就是错了。
事情一旦曝光,他一定免不了牢狱之灾。
他不希望父亲的人生留下污点,这也是父亲不希望看见的。
如果父亲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他早就去自首了。
也许他没有勇气去承认这些错误,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这关系到他们整个家族的颜面。
就连巫定山这段时间所筹划的事情,父亲一点都不知道。
要是让父亲知道了,他肯定会阻止他。
巫定山一开始没想过要做那么多事情,只是在用尽办法都找不到救治父亲的方法后,他才想到了戒。
巫定山思索了半刻,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北冥夜已经在品茶了。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北冥夜摆了摆手,其他兄弟都出去了。
现在这个房屋里,只剩下了他和巫定山,还有佚旸。
看着先生那副悠哉游哉的模样,佚旸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仅北冥夜觉得自己今天秀逗了,佚旸也觉得他今天真的很反常。
好像,这是先生这段时间以来最悠闲的时刻。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先生永远是对的,他不说话,他也不用做什么。
巫定山心里还在矛盾,如果他不说,别人便不会怀疑到父亲身上。
如果他说出了父亲身上有飞鹰的病毒,那么他曾经为飞鹰做事这件事很快就会被揪出来。
到时候,也许不只是牢狱这么简单,很有可能还会牵涉到其他的人。
但是,如果他说了,也许父亲的病毒就能得到救治,他的人生不但不再痛苦,而且将会得到延长。
巫定山再敛了敛神,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把事情和盘托出。
与其让父亲在痛苦中死去,还不如他们两父子一起进监狱过一段日子。
也许,他们的罪并不至死,也许几年之后,父亲就可以出来安享晚年了。
活着总是有希望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可以说,但,你必须想办法救我的父亲。”
“这段时间,我所做的一切他都是不知道的,他也只是个受害人。”
北冥夜并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佚旸过去解开巫定山。
佚旸点了点头,走过去,直接松开绑在他身上的铁锁,只留下手铐没有解开。
北冥夜又品了一口气:“过来,坐。”
巫定山确实看不透他,只是现在的情况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他迈开长腿走了过去,在北冥夜对面坐下来。
“你会答应救我父亲,是吗?”
北冥夜亲手为他倒上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看情况。”
等杨医生赶到的时候,巫定山已经交待完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