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朋友,非是刘某一意孤行,今日左师兄竟然如此相胁,刘某若为威力所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刘正风朗声道。
“左师兄不许刘某金盆洗手,嘿嘿,刘某头可断,志不可屈。”
说着上前一步,双手便往金盆中伸去。
“且慢!”
史登达令旗一展,拦在他身前。
刘正风左手疾探,两根手指往他眼中插去。
史登达双臂向上挡格,刘正风左手缩回,右手两根手指又插向他双眼。
史登达无可招架,只得后退。
刘正风一将他逼开,双手又伸向金盆。
只听得背后风声飒然,有两人扑将上来。
刘正风更不回头,左腿反弹而出,砰的一声,将一名嵩山弟子远远踢了出去,右手辨声抓出,抓住另一名嵩山弟子的胸口,顺势提起,向史登达掷去。
他这两下左腿反踢,右手反抓,便如背后生了眼睛一般,部位既准,动作又快得出奇,确是内家高手,大非寻常。
嵩山群弟子一怔之下,一时无人再敢上来。
刘正风一回身,双手又向金盆伸去。
眼见这一次再也无人能加阻止,突然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
刘正风退后两步,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那暗器打在金盆边缘。
金盆倾倒,掉下地来,呛啷啷一声响,盆子翻转,盆底向天,满盆清水都泼在地下。
同时黄影晃动,屋顶上跃下一人,右足一起,往金盆底踹落,一只金盆登时变成平平的一片。
“刘师兄,奉盟主号令,不许你金盆洗手。”
费彬拱手说道。
金盆已毁,洗手显是不行了。
刘正风当下不咸不淡的拱手还礼,说道。
“费师兄驾到,如何不来喝一杯水酒,却躲在屋顶,受那日晒之苦?嵩山派多半另外尚有高手到来,一齐都请现身罢。单是对付刘某,费师兄一人已绰绰有余,若要对付这里许多英雄豪杰,嵩山派只怕尚嫌不足。”
“刘师兄何须出言挑拨离间?”
费彬微微一笑道。
“嵩山派决不敢和衡山派有什么过不去,决不敢得罪了此间哪一位英雄,甚至连刘师兄也不敢得罪了,只是为了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前来相求刘师兄不可金盆洗手。”
此言一出,厅上群雄尽皆愕然。
“费师兄此言,未免太也抬举小弟了。”
刘正风脸色微沉。
“刘某只是衡山派中一介庸手,儿女俱幼,门下也只收了这么八九个不成材的弟子,委实无足轻重之至。刘某一举一动,怎能涉及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
“是啊!”
定逸师太又插口道。
“刘贤弟金盆洗手,去做那芝麻绿豆官儿,贫尼也大大的不以为然,可人各有志,只要不害百姓,不坏了武林同道的义气就行!我瞧刘贤弟也没这么大的本领,居然能害到许多武林同道。”
“定逸师太,你是佛门中有道之士,自然不明白旁人的鬼蜮伎俩。”
费彬冲着四周扬声道。
“各位请想一想,衡山派刘三爷是江湖上名头响亮的英雄豪杰,岂肯自甘堕落,去受那些肮脏狗官的龌龊气?刘三爷家财万贯,哪里还贪图升官发财?这中间自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刘正风不怒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