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行?夜凉,易感风寒!如果二郎不放心凶徒,为父帮你守着。”
高远德听到高辰的话后,顿时焦急了。
“我已成年,怎么做这种不孝之事?父亲不必相劝,以免让乡邻以为我是不孝之人。”
高辰正色的说道。
他的执意,让高远德无可奈何。
高远德为高辰在院中铺好干草,拿出被褥,再三叮嘱高辰在院中睡觉,要盖好身子。
夜,寂寞如水。
凶徒刘三也不再喊叫,也许是累了,低下头颅睡去。
高辰坐在院中被褥上,仰望苍穹。
十六岁的身体,隐藏着将近三十岁的灵魂。生死荣辱,他都经历过。
难道神州大地,在十年后要继续沉沦?
沃野千里的中原,还要变为人间地狱?
盛唐,来了,他誓要让这乾坤倒转。
仰躺,浅睡,入眠。
……
翌日,鸡鸣。
高辰闻鸡而起,第一时间看了刘三一眼,心中舒缓。
李白和杜甫起的还早,他们收拾好行囊,准备继续他们的云游之路。
这一次,和他们一起云游半年的高适,决定和李、杜分别。
踏向单父县的,只有李白和杜甫。
日出东方之际,高辰出门相送,与高辰一起送别李白、杜甫的,还有高适。
“据说站在单父台上,能一直望见渤海的海滨,我欲登上去试一试。”
李白一袭白袍,腰挂长剑,抚须一笑。
今日的天气万里无云,似乎是为他们远行准备。
“太白、子美,诗歌无双,我自愧不如。我等有一样的抱负,希望有朝一日能共入长安,同朝为官。”
高适拱手说道。
“高兄所诗,气势奔放,慷慨激昂,我受启甚大。自古文无第一,何须自谦?”
李白虽然诗面上绝仕途之意,但是再有机会,他还会毫不犹豫的走向仕途。
只是天意弄人,除非有人逆天。
一番送别言语之后,李白、杜甫、高适便缄默不语。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我引用诗经之句,送给二位,保重!”
面面相顾无言,最终,高辰作离别揖。
“小友好学,却不得知识。我所带书籍不多,唯数本儒家经典,今离别,送给小友。”
杜甫从包裹里拿出五本书,递给高辰。
“洛阳纸贵,经书流传广,价值甚高,怎敢轻拿?”
高辰心中一惊,平时看一本书,都要向人去借。杜甫却一下送自己五本,虽然这几本书的书名没有听说过,但是连杜甫都看,知识一定很广。
“我已读过,在我手中已是鸡肋。小友需要,我当然乐意用丝绸擦亮珍珠。”
杜甫笑了笑,说道。
“我一定会记得,君赠书之恩。”
高辰也不推辞,小心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