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佐玲扑过去,“扑通”一声跪在了老爷子的面前,拽着老爷子的裤腿求饶道,“爸,我是有口无心的,以后,我会把林子宜当成自己的亲儿媳妇一样对待,您看在鼎年的份上,就饶过我这一次吧。”
老爷子睨了佐玲一眼,嗤了一声,冷冷地道,“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阿肃可从来没有说过,你是他妈。”
“爸,这是怎么啦?”这时,唐鼎年下班回来,一进屋,看到的便正是佐玲跪在老爷子的面前求饶的一幕。
“鼎年,你快帮我求求爸,求爸别把我赶走。”佐玲回头,看着走进来的唐鼎年,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满脸委屈地道。
老爷子看到回来的唐鼎年,更加的恼火。
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儿子被什么迷了心窍,竟然能喜欢上佐玲这种女人,而且护着她二十几年。
所以,老爷子冷“哼”一声,拨开佐玲拽着自己裤腿的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沉着脸冷声道。“佐玲,你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别还跟二十几年前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动不动就演戏给唐鼎年看,他是二十几年前就瞎了,可我老头子没瞎。”
话落,老爷子冷冷地斜了自己的小儿子一眼,然后,伸手去牵小溪,脸色缓和下来道,“走,小溪,陪太爷爷书房下棋去。”
“好勒,太爷爷。”小溪将小手伸进老爷子的大掌里,跟着老爷子一起往楼上走去。
唐鼎年看着自己父亲和孙子离开的背影,紧拧起两条剑眉,深深地叹了口气,坐到了沙发上。
刚才老爷子连命带姓叫他“唐鼎年”的时候,他便觉得浑身都难受了。
“鼎年,我就是让爸打个电话问问阿肃,有没有阿峻的消息。”等老爷子牵着小溪上了二楼,身影消失不见了之后,佐玲才从地板上起来,坐到唐鼎年的身边,去拉住他的手道,“然后不小心提了林子宜一句,没想到爸就生气了,还让我搬走。”
唐鼎年看了佐玲一眼,从她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脸色并不好看地道,“爸马上就要八十岁了,你何必动不动就要惹爸生气?我带你搬回来,原本是想趁着他老人家还在,尽尽做儿子的责任与义务,好好孝训他几年,你要是跟我的想法不同,就还是早点搬出去吧,免得给他老人的身子家气出什么毛病来。”
“鼎年”
佐玲像是吃了死苍蝇般地看着唐鼎年,这二十多年来,就算唐家的人再不喜欢自己,可是唐鼎年却是一直维护着自己的,也就是因为有唐鼎年的维护,所以,她才能在唐家站稳脚跟。
“鼎年,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故意想要惹爸生气的。”说着,佐玲的眼泪便哗啦啦地开始往下掉,又拉着唐鼎年的手,声泪俱下地道,“我真的只是太担心阿峻了,阿峻是我生的,有哪个当妈的不担心自己的儿子,要是阿峻这次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够了!”
唐鼎年烦了,这么多年,佐玲都没有得到唐家其他人的认可,还总是动不动就惹怒了老爷子,唐鼎年真的觉得烦了,就算当初再喜欢佐玲,被佐玲折腾了这么多年,他的那份喜欢,也早就被消磨殆尽了。
所以,他抽了自己的手,也霍地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拧着眉头沉着脸看着佐玲道,“你要是要想再在这个家里好好的呆下去,想大家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改改你的性格,不该说的憋死也不要说,不该做的,打死也不要去做。”
话落,唐鼎年也再没理会佐玲。抬腿便往二楼走了。
佐玲坐在沙发上,看着唐鼎年大步往楼上去的身影,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唐鼎年吃错药了吗?
非洲,莫西族原始部落里,林子宜已经婚睡了两天两夜了,在这去的两天两夜里,林子宜几乎就像死去的睡美人一样,呼吸和心跳,微略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
也就在这过去的两天两夜里,所有她被封锁的记忆,像电影倒带一样,一幕幕,全部在她的大脑里回放。
从她小时候开始记事,被小朋友嘲笑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到她十八岁前的那晚,被唐肃强压在身上;从被沐云帆背叛,到爱上唐肃,再到在章台殿的宴会大厅里,唐肃当着所有内臣和家属的面,宣布要娶她为妻;从她知道叶素素就是她的母亲,到厉默衍出事,然后她开枪打伤了唐肃,决然离开,唐肃开出追她,出了车祸;从她绝望地回到叶素素身边,到她去求叶素素,放过唐肃,放过唐家的人,然后感觉到有东西渐渐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失。
那是她的孩子!她和唐肃的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林子宜的眼角,有泪水,跟溪流般,汩汩而出。
忽然间,林子宜睁开眼睛,然后,抬手,去摸眼角的泪。
眼泪,还是烫的,就如同唐肃和她的孩子,才刚刚从她的身体里流失一般,她甚至是在上一秒,还在感觉有滚烫的东西,从她的身体里悄悄地溜走了。
那么悄无声息,在她还没来得及去知道,没来得及想要去呵护的时候,那个生命,就已经溜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忽地,她的记忆,又跳回到她昏睡的前一秒,是唐峻不顾一切地朝她冲过来,肩膀被刺穿的一幕
看着头顶的茅草屋顶,林子宜再也顾不得伤心难过,翻身便从一张由茅草铺成的小床上下来,大步往外冲去。
只是,她才一推开门,就被两个莫西族男子给拦住了,然后有另外一个莫西男子看了她一眼,大叫着跑开,像是去报信了一样。
“我的朋友在哪里?你们把我的朋友怎么样了?”林子宜大叫着想要出去,无奈她身上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完全推不动拦着她的两个莫西族男子。
那两个莫西族男子也叫着把林子宜往茅草屋里推,只不过,谁都听不懂谁在说什么。
林子宜浑身发软,莫西族男子一用力,便轻易地将她一把推到了地上,还好地上都是茅草,林子宜没有摔到。
因为担心唐峻他们几个人,林子宜什么也顾不得,立刻又爬起来,想要去找唐峻他们,可是,不管她怎么样,那两个莫西族男子就是不让她离开。
推搡挣扎了十几分钟之后,林子宜看到莫西族的首领和巫师走了过来,他们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后,巫师对着首领点了点头,紧接着,首领又吩咐了身边的人几句,然后,转身便走了。
“喂,首领,巫师,你们把我朋友怎么样了?我请求你们带我去见见我的朋友。”林子宜大叫着,可是,根本没有任何人理会她,她又被推进了茅草屋里,然后,门被从外面拉上。
屋子是由树枝和茅草搭建的,既然不能从门走出去,林子宜便只能把茅草屋挖开出去了,不过,她才开始动手,那两个莫西族的男子便冲了进来,把她给反手扣住,让她动弹不得了。
林子宜咬牙,哪怕使出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也动弹不了半分。
没办法,她只得先休息一会儿,再想其它办法。
不到半个小时,林子宜听到外面响起了号角声,应该是用动物的犀角吹响的,然后,不等她挣扎。两个莫西族的男子便押着她往外走。
跟他们来到部落时的那天一样,当林子宜被带出去的时候,在一片空旷的空地里,已经聚集了好几百莫西族的老老少少,林子宜的视线,快速地在众人里逡巡,很快就找到了纪敏和白佳的身影,还有乔治也好好的,就是没有看到唐峻。
唐峻不会是出事了吧?!
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林子宜摇头,再努力寻找着,才发现,唐峻居然躺在纪敏他们三个人的身后,脸色,苍白的跟一张纸一样,样子,几乎奄奄一息。
只是一眼。林子宜便红了眼眶。
纪敏白佳看到了被押过来的林子宜,立刻就想要冲过去,却被人拦住。
“林小姐,您怎么样啦?”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纪敏不安地问道。
林子宜拼命地忍住眼泪,摇了摇头,“我没事!唐峻他怎么样了?”
纪敏眉头一拧,待林子宜走近些后,才回答道,“唐二少受了重伤,失血过多,这些莫西人不愿意给他治疗,也不愿意放我们离开,现在他的伤口已经感染”
失血过多,伤口感染!
林子宜心里不禁一个寒噤,如果再得不到及时治疗的话,唐峻会没命的。
“乔治,他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了我们?”
乔治已经后悔死了。为了赚林子宜他们几个钱,差点把命都给搭上了。
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他一定不会陪林子宜他们来这里。
“他们说,你惹怒了他们的神灵,还吸了他们大巫师的血,让他们的大巫师丧失了所有的神力,所以,必须把你身上的血放干给大巫师喝,让他恢复神力,然后再取出你全部的内脏,祭祀他们被你惹怒的神灵。”乔治没好气地说道。
“好,你告诉他们,我留下任他们处置,让他们先把你们几个放走。”
这里连手机信号都没有,根本无法和外界取得任何的联系,而唐峻的伤势,根本不能再拖延下去,所以,林子宜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群莫西人放唐峻他们离开,她相信,以纪敏的聪明,一定会很快找人来救她的。
乔治点头,如实把林子宜的话翻译给首领和大巫师听。
可是,首领和大巫师根本就不听乔治的,而是直接下令,将林子宜绑到一根竖着的圆木柱子上。
“你放他们走,否则我就咬舌自尽,绝对不会让你们在我活着的时候放干我的血,取出我的内脏。”林子宜大叫着威胁道。
乔治只想赶紧离开,所以,林子宜的话,他立刻便照着翻译给部落首领和大巫师听。
谁知道,首领和巫师一听,不是答应林子宜放人,而是直接让人拿了块木头塞进了林子宜的嘴巴里。将她的嘴给堵住了,防止她自尽。
这一刻,林子宜不能说话,也反抗不得,还要被人放干血,取出五脏六腑来祭祀神灵,她真的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嗯嗯”
可是,不到最后一刻,林子宜不想放弃,所以,继续拼命地挣扎着,反抗着。
“你们不能伤害她,要是伤害了她,你们整个部落都会遭殃的。”纪敏他们被饿了两天两夜,想反抗都没有力气了,而且,莫西人绑着他们的双手,根本不给他们反抗的机会,所以,纪敏只得大叫着道,“只要你们放了她,不要伤害她,你们想要多少粮食,想要多少的牛羊家禽,我们都可以给你们。”
纪敏说,乔治翻译,可是,所有的莫西人都跟石头般,对纪敏的话,完全听不到,依旧我行我素地将林子宜绑到了圆柱子上,紧接着,有人拿出锋利的刀,有人牢牢地控制着林子宜的右手,然后,大巫师一声令下,在林子宜完全完全不敢相信的惊慌的目光下,锋利而冰凉的刀刃,落在她的手腕上,隔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不,不要,你们住手,不能伤害她,你们不能伤害她!”
“你们这群野蛮人,不要动林小姐!伤害了她,你们一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一定会的!”
纪敏和白佳挣扎着大叫,可是,根本没有丝毫的作用,刺目的鲜血,顺着林子宜手腕上那道被深深地割开的口子,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有莫西人拿了器皿,接住那些不断从林子宜的身体里涌出来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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