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延宫。
朱砂正坐在那软榻上淡定无比地喝着清茶。
不愧是这东陵国的王上,连这茶也比她在其它地方见着的要好上许多。
等着何时有空了,她再来这儿好好的坑上一把。
只是她还没好好地清静一会儿,那令人嫌恶的声音便传入耳里,“知道孤为何叫你来么?”
那么久了,也没见她来跟自己说过兵符的去处。
赵铭右真是觉得她是已经拿到了兵符,只不过是已经私藏了。
朱砂一下子也没了那喝茶的兴致,头也不回地将茶杯放下,缓缓直起身子,就像是上头有什么脏东西般的,在赵铭右面前掸了掸衣领,“王上这是何必呢?我也不是没有记性,至于三天两头地在我耳边提醒么?
兵符一事,还需从长计议……”
就算到手了,我也不会给你。
朱砂笑了笑,不管怎么着,她也得在赵铭右面前把戏给演像了。
再说了,她也还没拿到啊,不是么?
“计议?还得从长计议?孤要你何用?”赵铭右不顾形象地在朱砂面前颐指气使,丝毫没了那帝王的气度,“你当孤是好糊弄的?
赵长安,别以为孤少了你就拿不到兵符了!”
“那王上大可以让别的人试试,您到时会发现……”朱砂故意地顿了顿,连眼皮子都懒得抬起,“您连从长计议的机会都没有!”
可不是么,据她了解,她的母亲面对当时的威逼利诱,可是丝毫不动摇的呢!
不然至于成了现在那副鬼样子么?
而如今,朱砂是王菱箐唯一的女儿,赵铭右只能通过朱砂这条亲情路拿到兵符。
啪嗒……
桌上的玉瓷杯盏全部被人掀起,掉到地上摔得粉碎,溅的茶渍四溅。
站在一边的那一个两个的太监宫女吓得肩膀耸了又耸,生怕今日就要把那小命交待在这儿了。
啧啧啧,王上这是何必呢?这多好的瓷器呐,真是可惜了……她那茶还没喝够呢!
“王上也不是不知道,我母亲如今生了病,至于太医是怎么说的,想必您也是知道的。”朱砂好整以暇地看着赵铭右那两眼冒火,凶得像是只随处咬人的恶狗样,心情真是舒畅多了,“不过王上也别害怕,我母亲她还是有清醒的可能,所以……”
等她清醒了,自然就会说出兵符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