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适合?东夏、西凉、南陵和北境,像我们这样的武将世家多了去了,为何他们就行,而我们马家却不行?”马齐急了,他忽然不想再听下去了,自家女儿说的话,这简直就是在拿刀捅自己的心窝口子啊。
马博年也看出自家父亲的异样,又走过去要把自家妹妹带走“静凡,父亲现在情绪不稳定,你等父亲情绪好一点儿了再来跟他说吧。”
静凡摇头“不行,这件事既然已经开了口,那就要说完才行。这件事不仅仅是父亲,就连兄长你也要听,你也要明白。”
她为什么,从小就被养在爷爷身边,她知道的事情,远比父兄二人知道的多。而那些话,全都是爷爷亲口告诉她的,也都是爷爷教导的。
“爷爷从小就把我抱到他身边养着,除了因为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儿之外,还有一点就是爷爷看到了希望,一个能够在如此激流之下把马家保住,使得整个马家全身而退的希望。”
回想起那段日子,静凡的眼眶也忍不住红了起来。其实马家,早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成了很多人眼中的钉子,是不除不快的恶瘤,是必死无疑的阻碍。
“爷爷说,我可以习武习字习兵法谋论,但这些我都得藏起来只有父兄和自己知道。而对外,我就是一个随心所欲,肆意无礼的马家嫡小姐,是一个除了马家武艺和风骨之外,什么也没继承下来的人。”
“马家被推到一个太高的位置上了,因为太高,所以摔下来势必会很惨。轻则粉身碎骨,重则全家覆灭。父亲刚刚不是问了吗?为什么别人可以,而我们马家却不可以?那我告诉你,因为他们没有被捧到马家这样的高度,因为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不该退,而那些比马家硬的骨头,最终都没有好下场。”
静凡直视满身怒火的马齐,有些话她一直不说,是因为答应了爷爷,不希望让父兄二人对马家、对皇帝的忠心变味,可是如果父兄不明白这件事,那马家她一样保不住。
“你胡说!”马齐一急,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马博年责怪的看了一眼静凡,这才松开手跑过去给马齐顺气。看到静凡仍旧满脸坚定,他不赞同的道“父亲都这样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静凡郑重而缓慢的摇头“不可以,这事我只说一遍,所以我必须要一次性说完。”
马齐顺过气后,又听见静凡这么说,火冒三丈的看着她,但他也清楚,自家女儿说的话,不一定没道理。
深吸一口气,他这才叹了口气“为父没事,你接着往下说。”
静凡抬眼看向马齐,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死死的抓着手,直到刺痛感传来,她这才回过神,郑重的伏地磕头,她这才接着往下说。
“马家一直是东夏难以处理的一个大问题。爷爷当年听见父亲你说要入朝为官时,爷爷曾怒火三丈,说马家不能断,更何况爷爷膝下只有你一个儿子,若是你入朝为官,那马家的武艺和功法该至于何处?所以爷爷一直不肯松口让父亲入朝为官。”
马齐也想起了那段时光,那整整四年的时间里,他一直都在跟自己的父亲作斗争,明里暗里都表明自己想入朝为官的想法,可是父亲却一直不肯答应。直到……直到自己的女儿出生,父亲这才真正意义上松口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