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凡抹了把脸，“是啊，人心隔肚皮。暗三，你后悔吗？被父皇选中成为黑暗中的人，明明你就可以像暗一那样，成为明主，最后却跟了我，成为暗主。”

“属下一点儿也不后悔。”暗三摇头，“明主虽然会更安全一点，但暗一这么多年绝对没有属下经历得多。在属下自愿吃下忠心蛊的时候，属下就已经决定了一辈子要跟着娘娘了，跟着娘娘，不论是明主还是暗主，属下都是心甘情愿的。”

暗三坚定的神情让静凡不由得发笑，“这么些年了，我还没问过你，那时的我也不过才十岁，你为何会这么坚决的站出来？也许那时候父皇心怡的人并不是我，届时我死，我被父皇抛弃，你也活不成。”

“因为娘娘的眼睛，干净的同时又带着果断的凌冽，这么说也许很难说清楚，但那时候属下对上娘娘的眼睛的瞬间，属下就决定要一辈子跟着娘娘了。”

听静凡这么说，暗三也不由得想起了静凡十岁那年的事情。

静凡十岁那年，她跟着马老太爷还有先皇一起出现在山谷，由今宁师傅教出来的一千个暗卫，全都被她单挑了个遍。最后她站在高台上，安静的看着下边被她打趴过的人。

马老太爷很满意自己亲自教出来的人有这样的成就，他还说了，他的静凡今年才十岁，等她再大一点，一定是闻名天下，让四国都推崇敬仰的大将军。

先皇站出来，问有谁愿意跟着她，接受成为暗主的训练？

成为暗卫的他们，从一开始就被告知等下一任主子出现的时候，他们这一千个人就会被分为明暗两部分。这两部分他们都试着训练过一个月，最终的结果，是没人能在暗的训练中坚持到最后。

所以在听到先皇的问话时，很多人都想到了那段痛苦而生不如死，让人不愿意也不敢回忆的时光里，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那时候的静凡，终于说了她从出现之后的第一句话，也是那天唯一的一句话。

她的目光平静而冷漠的扫视一圈，最后侧身抬头看着天边，“我静凡从来就不带废物，所以跟在我身边的，要么是最强的，要么是最不怕死的。”

就这两句话，激起了他体内的血性，他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自今日起，主子死，我绝不独活。我一定会成为这一千人中，最强的那一个。”

静凡的目光收回，落在暗三身上，跟他对视许久，这才点头，然后看向先皇，就当做是同意了。

随后的日子里，她一边跟着马老太爷还有宫老爷子学习，一边跟着先皇学习，而大多数空余的时间，她都是跟他一起，接受暗的训练。

原本应该是一千个人平分的，但是她加入之后，亲自陪着一起训练，亲自跟着今宁师傅筛选，最后能走进暗这条路的，只有五十人。

“暗三？暗三？”静凡喊了几声暗三，他这才回过神来，“你刚刚在想什么？我让你去问今宁，他手里最近又有几个是可以加入暗的人手？”

“还要加？当初娘娘您不是说人太多了不好管理吗？”暗三奇怪，当初他还想着说挑一些有潜力的。后面再慢慢培养，但是却被驳回了。

静凡叹气，“现在我们要用人，明卫不能用，我们只能用暗卫。而且……你是暗主，所有暗卫除了我的命令之外，只听你的。”

暗三点头，“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问，也请娘娘早些歇息。如果暗四说的消息是真的，那么这里大部分的资料，就需要重新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