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永章看着灾后的人们住在简陋的棚房里,心里万分焦急,他决心要追回被汪长路贪用的救灾公款,只身又来到县城,随时注视谭红丽的动向,见她朝医院而去,他也尾随而去,见她进了朱县长的特护病房,他急忙闪身在病房的对面,见谭姑娘正与朱县长说着话,他赶忙掏出随身备带的微型录音机,展开鬼影神功,将录音机放在病房的窗台上,人也贴在窗外,只可惜,他迟了一步,漏听了朱县长告诉谭姑娘,夏明治好了病,已经回国,正在四处寻找他,只听屋内:朱明清:在这骨节眼上,只有讨好他,要回录像带,才是上策。谭姑娘:不去找曾书记想想办法,一百万元啦,白白给他,不可惜吗?朱明清:他聪明得很,唯恐脱不开身,哪敢帮我们?谭姑娘:只有出大血免灾了?朱明清:没有办法,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破财免灾,总比蹲大牢强些吧?谭姑娘:跟你这么几年,总算有了一点钱,却是千日打柴,一窑就烧光了,我谭姑娘今后又成穷光蛋了。朱明清:你少在我面前叫苦,这么多年,你在我面前还捞少了吗?谭姑娘:难道你不知道吗?蛇大窟窿眼儿就大吗?朱明清:姑奶奶,算我求你了,等我躲过了这一大劫难,有你更多的好处。谭姑娘:等你东山再起,我已人老珠黄,谁还看得上我?朱明清:姑奶奶,你是传说的母花豹转世的美人,象那塑料花,永不退色。谭姑娘嗔怒地盯着他:我在你心目中,原来只是一束无生命的塑料花?朱明清自知失言,忙说:不不,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牡丹。谭姑娘:你这老色鬼,占我这么几年的便宜,还不买帐,我才懒得管你这些破烂之事。朱明清:你别墙倒众人推,你不管我,不可不管颜永章手里的录像带吧?谭姑娘:我才没那闲功夫,管他拿到哪里去放,况且,金笔他自己已经寻回来了,我又打不过他,我也拿他没辙了。朱明清一听她的口气,如果继续逼她拿那十二万,就有翻脸的危险了,俗话说:最毒不过妇人心,万一她再狠一下心,存放在她帐户上的钱,全不给我,拿她有啥辙呢?明知是贪污来的钱,还敢与她争论吗?忙说:算了,算了,一百万,我自己出,不用你出那十二万,行么?谭姑娘: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大方了,明知你存到我户头的二百多万是贪污来的,你不替我出那十二万,谁替我出?朱明清:姑奶奶,你小声点好不好?这里不是你的安乐窝,怕别人听不见吗?况且,这次上面又拨下的救灾款,我不是也分给你二十万元了吗?谭姑娘:比起你贪污的钱,我那二十万算什么?颜永章在窗外一听:妈呀!他们贪污的钱还真不少呀,受灾人住棚房,他们却在这里嫌分脏分得少。屋內继续,朱明清:几年,你在我面前也拿去不少呀。谭姑娘:我谭美人的身子白让你一个糟老头享乐吗?朱明清愣愣地看着她,万万也没有想到,这女人变脸变得这样快,谭姑娘见他那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嘻嘻一笑,说:你别苦难着你这张老苦瓜脸了,我也知道你心里是咋个想的,不就是怕我不给你存到我户头的二百多万元钱嘛,好了,好了,我取出一百万,买回录像带,你我两清,帐无往来,行么?朱明清的脑袋轰地一声,心中大喊:好狠的妇人心呀!我那另外的一百多万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她侵吞了,但他不敢发火,言语稍有不慎,有可能她一分钱都不给我,录像带买不回来,我又能拿她有啥办法?到那时,我就倒霉到家了,想了一阵,才说:行行,只要你买回录像带,你我两清,你我两清。
谭姑娘嫣然一笑,扑到病床上,抱着木头人儿的朱明清县长,亲了又亲,吻了又吻,朱明清心痛那二百多万元钱,心中恨恨地骂道:美女蛇,吸血鬼。呆若木鸡地坐在床上,任由谭姑娘亲去,吻去。突然,窗外响起一声重重的叹息,二人大惊,朱明清赶紧推开亲吻他的谭姑娘,惊怕地看着从窗外飘飞而进的颜永章,谭姑娘也是大惊,怒目横眉地问:你这糟老头子,到底是人还是鬼?如阴魂,附在我身上不散,到底想怎么样?颜永章笑了笑:你不把汪长路给你的钱和从朱县长贪污分给你的钱,全部吐出来,我颜永章与你誓不罢休,你就是钻入地缝,我也会在你身边,信不信?谭姑娘:你这次没有拿我的攝像机给我们录像,又拿啥来威胁我呢?
他“哈哈大笑:我给你俩放一放你俩的原装对话。
说着,象变戏法一样,手中就拿着一部微型录音机,二人大惊,就听咔地一声,磁带倒转,又听咔地一声,就听屋里响趇: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大方了,明知你存到我户头的二百多万是贪污来的,你不替我出那十二万,谁替我出?姑奶奶,你小声点好不好?这里不是你的安乐窝,怕别人听不见吗?况且,这次上面又拨下的救灾款,我不是也分给你二十万元了吗?比起你贪污的钱,我那二十万算什么?
朱明清惊骇地说:行了,行了,你别再放了。
谭姑娘问:那又怎么样?钱在我户头上,你取得去么?颜永章哈哈大笑:我把它拿到县政府县委去放一放,然后,法院一纸冻结令,你说,银行还敢给你取钱吗?谭姑娘:我马上去取钱,等你拿到县政府县委去放了,再求来法院的冻结令,所有的钱,我都取到手了,你又奈我何?
颜永章又是哈哈大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只要我轻轻挥挥手,你永远也走不出我的控制范围,信么?她当然知道,没有任何人避得开鬼影神功的天罡霸气,他不杀你,困都要困死你在里面。她一屁股坐在病床上,忙说:求你别拿到外面去放,我马上取一百万元给你,行么?颜永章哈哈大笑:谭红丽,你还要不要再听听你俩的对话?谭姑娘惊问:你要他那二百多万元!?他又是哈哈大笑:谭红丽,我颜永章今天是替人民讨回你们所有的贪污款,听明白了没有?谭姑娘一下站了起来,大声问:我所有的钱,你都要!?颜永章:是你与朱县长所有贪污来的钱,退还给人民,我颜永章不占一分一厘,听明白了吗?谭姑娘突感全身如被绳索捆绑一般,如似僵尸,站立在病床前,她知道是他对她实施控制,知道无一点抵抗之力,但她恨恨地说:你让我谭红丽栽得如此之惨,我要你以后后悔都没有时间!颜永章:为了人民,颜永章从不惧死!仰倒在床上的朱明清,才好生后悔,贪财贪色,如今已成罪人一个,已是万难返回了,一切罪证都让颜永章抓在手里了,他又是如此厉害的人,对他没有半点办法,完了,全完了。谭姑娘见颜永章站在病房中不动,她笑了起来,说:手,只能擒住一个麻雀,你只能守在这里,还能怎么样?颜永章:你别逼我。谭姑娘:我就逼你,又怎么样?颜永章:我废除你的武功,你还能怎么样?谭姑娘脸色大变,忙告饶说:算我怕了你,行么?颜永章哈哈一笑:废除你的武功,是我举手之事,然,一个人的武功练来不易,你也并非十恶之人,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收了天罡霸气,她顿感全身一松,不料,双脚却迈不开步,她大惊,颜永章笑了笑:灾民急需要救灾款,这次来县城,我是势在必得,休怪我无情,不把你定在这里,我怎么出去做事?说完,手一轻抬,病房门开,他朝门外招了招手,门口的医生护士自然而然地走进病房来,他说:谭红丽,我知道你学艺在四姓沟,你也冲不开被制的穴道,乖乖守住朱县长,待我办完事,自然有你该去的地方,如果不听劝告,胡乱冲穴,后果自负。说完,人已不见,医生护士惊退到窗口。颜永章直奔县高官曾大志办公室,曾大志一惊,问:你是谁?颜永章笑了笑:曾书记不要惊怕,我是颜永章,特地给你送来一盘录像带和一盘录音带,不知你有没有时间观赏?曾大志迅速想到颜永章拍摄了朱县长和谭红丽在床上的缠绵镜头,却没有听说还有一盘录音带,他知道颜永章的厉害,不知他此来,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忙说:我很忙。颜永章:书记既然很忙,我就不打扰了。曾大志怕录像带和录音带外流,赶忙说:虽然我很忙,但听听录音,还是有这么一点时间的。颜永章:好,占用书记几分钟的宝贵时间。边说边咔地一声,放开了病房里的录音,曾大志听了朱县长与谭红丽的对话,没有把他牵扯进去,悬着的心才放下,他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说:这朱县长与谭红丽也太大胆了灬。颜永章打断他的话问:曾书记要不要再看看他俩的录像?曾大志忙说:他俩还能有什么好戏可看?颜永章:不看了?
曾大志:不看了。
颜永章:我不必到市里走这一趟吧?曾大志急忙:我们自己能解决的事,何必麻烦市委市政府呢?颜永章:给我多少时间去等呢?曾大志:我马上召集相关人员开会。颜永章:朱县长与谭红丽还在病房中等着呢。说完,手一伸,录音机飞落他手中,转身走了出去,却留下录像带在办公桌上,他不解,以颜永章如此精明之人,不可能遗忘录像带,他赶快抓在手里,揣在身上,才火烧眉毛地打电话叫来公安局刑侦队长王大春,财政局长邓兴,法院院长李武平,检察院院长王虎,几人急急忙忙赶来,曾大志向几人说明了情况,最后他说:颜永章紧捏录音带,说明他在向我们催要救灾款,我们必须尽快追回二人贪污的公款,尽快送到灾民手中,不然,他把录音带拿到市委市政府去一放,那影响就大了,大家脸上都无光。财政局长邓兴:曾书记,你就快下令吧。曾大志站了起来,对法院院长李武平:李院长马上通知银行,冻结谭红丽和朱明清所有存款。王院长和王大春马上调查清楚,二人到底贪污了多少公款,争取在一二天内,查明真相,追回救灾款,给灾民送去。几人站了起来,各自忙碌去了。曾大志拿到了录像带,心里踏实了,但他不便与谭姑娘碰面,打电话通知公安局副局长张庭:你到医院将谭红丽和朱县长请到你们公安局,叫他俩协助你们査帐,明白我的意思吗?张庭赶忙是是。可在他心里,你曾书记做好人,难道我张庭就做不来好人么?话虽是这样说,但却不敢不去,于是,忙忙带了几个警员,驱车直奔县医院,颜永章问:你们戴大田局长怎么没来?张庭忙扯谎:戴局长开会去了。颜永章:你们要回朱县长,我在这里就没有事可做了,只好去市里转转去了。张庭一听话句不善,忙说:老同志帮我们查出了贪官,我们理应追回公款,早日送到灾民手中。颜永章笑了笑:朱县长就在病床上躺着,你们去带走他吧,顺便麻烦一下你,问问曾书记是不是与我一起去市委看一盘录像带?张庭很聪明,立刻明白颜永章的意思,明的押回公安局,暗的却是保护朱县长,张庭不敢强行带朱县长,赶忙给曾书记打电话,曾大志心里一惊,那颜永章虽然留下了录像带,但他却复制了一盘,留有后手,赶忙驱车赶来,恭恭敬敬地:老同志,我们一定核实清楚救灾公款是多少,一分不少地送到灾民手中。颜永章:灾民没有时间等待,我想,你们不会要我到市省去查明吧?曾大志:不必,不必,我们马上找财政局核实清楚,今天就送往你们公社,这样行么?颜永章:我也是为灾民着急,并没有为难你们的意思,曾书记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不好再坚持了,至于你们怎样处理朱县长和谭红丽,我不管,我只为灾民要回救灾款,希望曾书记不要逼我上访,就行。说完,转身回到病房,对谭红丽说道:我不忍废除你的武功,只望你改邪归正,从新做人。谭红丽早被颜永章解除了穴制,她攝于颜永章的神威,不敢逃走,对他的训诫,只是无语地点点头。当天下午,颜永章在公社财政所,亲眼看着曾大志将几笔救灾款送来,他兴慰地笑了。送曾大志上车之时,相互间握手之时,悄悄将复制的录像带和录音带放进曾大志的衣兜里,车开走了,曾大志回想起颜永章为灾民所做的一切,自感残愧,作为一个县高官,又为人民做了些什么呢?
一阵咳嗽,他忙掏手帕,却掏出录像录音带来,他一惊,又忙忙地塞进衣兜,在内心感慨道:一个曾经被共产党遗忘的地下共产党人,在经受了无数冤屈之后,却还在无怨无悔地为着人民,这种思想,是多么的崇高和伟大啊!内心更加残愧起来。
回到县城,他去公安局拘留所单独会见了朱明清,将录像带和录音带扔在朱明清的面前,说:作为一个共产党人,面对颜永章,我们都应当感到羞愧,作为一县之长,却不顾灾民的急需,侵吞国家财政拨下的救灾款,而且数额巨大,你叫我来怎么处置你?朱明清抬起满是惊恐的脸:我贪财贪色,有辱一个共产党人的人格,我请求党组织给我应有的惩罚。曾大志:不给你应有的惩罚都不行,你放心,虽然颜永章把录像录音两盘磁带都交给了我,等我处理完一切事情,我也会引咎辞职。
朱明清:既然录像录音带都已经收回来了,为什么还要辞职?曾大志:我们都与谭红丽有染,我们都不配做这样的领导,你问出这样的话,说明了你心中还没有真正感到残愧和悔恨,心中还没有负罪感。朱明清一下又低下了头。曾大志又单独探望了谭红丽,一进屋,她的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他看了看她才说:我不知道你那眼泪是在为朱明清给的那五十万救灾公款被收缴而流,还是为哪桩事而流?谭红丽抬趇一泪脸,盯着曾大志,泪眼婆娑中慢慢一变,暗香秋波直射曾大志,然后又慢慢变得一脸愁容地说:我是为你曾书记流的泪。曾大志惊问:为我流泪!?谭红丽马上变得嫣然一笑:我是怕再也见不到你而流的泪。曾大志:你再也不必为我流泪,经过这次事件,颜永章用行动惊醒了我,悔当初,我不该接受你的投怀送抱,更不该在你甜言密语下迷失,糊里糊涂将一个坚持正义的陆庭明降职外调,我愧对党的培养和期望。谭红丽又阴下脸流着泪:曾书记现在视我谭红丽如妲己,要学关羽月下斩貂蝉?曾大志:好在朱明清贪污的公款全在你那里追回,不然,谁也救不了你。谭红丽马上脸一变喜色,问:曾书记真的来救我?曾大志:我不是来救你,我是来告诉你,必须交代清楚,朱明清还侵吞了国家哪些公款,争取将功赎罪,争取宽大处理。
谭红丽阴阴说:还不是要把我捆绑成稻草人,立在月光下让人砍么?曾大志:你别与我讨价还价,我是来给你指条出路,你不说,难道我们就查不出来么?谭红丽:你不用来威胁我,你对我无情,到时休怪我不义。曾大志:你也不用威胁我,在对待陆庭明的事件上,我在辞职报告里已经写明请求上级给我处份。谭红丽吃惊地看着他,问:你们就这样惧怕颜永章?曾大志:我们不是惧怕他,虽然他把录像录音带都交给了我,是对我的一种放心,可这种放心,却是对我曾大志无穷的督促,他才是一个真正大公无私的共产党人,一个不惧邪恶的共产党人,我面对他,只有羞愧,我作为全县党员之首,更感到严重的失职。说完,不看一眼还在卖弄风情的谭红丽,走了出去。他又去禁闭室探望戴大田,他看着如老虎被困铁笼的戴大田,笑了笑说:你虽坚持正义,但缺乏颜永章的智慧。边说边让人开了禁闭室的门,放出戴大田,又才说:关你禁闭,委屈了你,但你的莽撞,差点给你惹来大祸,知道么?
戴大田:我不明白如朱明清之流,是怎么当上这一县之长的?曾大志:如朱明清这样的人当县长,是我曾大志的失职。
戴大田:这样的人给我当上级,我戴大田宁可重回原籍,也不愿与他为伍,我请求调回我的原单位。曾大志:不好好考虑一下?戴大田:关禁闭这几天,我都想好了,绝不与朱明清这样的人相处,重回原单位。曾大志:坚决调回原单位?戴大田:坚决调回原单位!曾大志:如果我告诉你,朱明清已经被公安局拘禁,等待撤职判刑,你还走吗?戴大田吃惊地看着他,想了想,还是斩钉截铁地:走!曾大志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一颗耗子屎,就引响了你的食欲,也罢,强留的客,也谈不出知心话,我曾大志也没有资格来留住你。戴大田:曾书记咋这样说?曾大志:朱明清犯下严重的贪污罪,我曾大志也犯下严重的失职罪,还能继续任这样重大的领导?戴大田:你也要走?曾大志:我的失职,我的过错,不容我不走啊。
戴大田:我还留在这里干啥?早早离开为妙。经县高官曾大志就朱明清贪污救灾公款一案,向市领导作出汇报,市委市政府派出市委副书记黄大鹏亲临冰火县,主持召开了县委县政府会议,正式宣布:开除朱明清党籍,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对朱明清实行正式逮捕,移交人民法院。谭红丽也因窝藏朱明清贪污的救灾公款,也被逮捕,移交人民法院。曾大志在辞职报告里正要写到颜永章的事时,突然因脑溢血而去世,颜永章又没有在夏明面前出现,市委市政府任命的新县高官和新县长都是从市里下派来的,与冰火县原有的领导缺少沟通,对颜永章这个极其敏感人物,大家都不知是该说出还是不该说出,就这样又慢慢被遗忘了,继续守那被洪水冲得七零八落,名存实亡的林场,夏明寻找他的雷声,如雪飘落水池,无声无息,夏明对颜永章的日思夜想,却又似尺尺天涯一般,不久,夏明旧病复发,再次被送往美国医治,夏明的儿子夏河洋从外地区调回,任了地区纪高官,谭红丽的胞妹谭小艳找到曾经学艺在四姓沟的夏刚,经多方打点,谭红丽不断得到减刑,刚好一年时间,就被释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