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生性好酒,此时便喝了一大口,还不停地夸奖起来。
曹丕却是表情平静的喝了一口,他现在心中还在想其他的事呢。
他本来以为,父亲只是因为曹冲年少,才对他多加照拂,可现在看来,父亲是有意培养自己这个小弟,那么说来,跟他争夺太子之位的,除了眼前的曹植,又多出个曹冲来。
看到曹丕心不在焉,曹植好奇的问道:“二哥,想什么呢?”
曹丕哦了一声,灌下一大杯酒,叹息道:“我刚刚想起大哥你说,父亲为什么能容忍那杀害了大哥的凶手依然活着?你知道我每次见到张绣之时,都有种将他千刀万剐的冲动吗?”
曹植知道曹丕与大哥一直很要好,两人都是跟在父亲身边南征北战,立下过不少功劳,在这一点上,他自认是比不过二哥的。
“哎也许父亲是从大局考虑的把?我们不在其位,必然没有父亲看的长远。”曹植说得比较含蓄,他可不敢编排父亲。
“我知道,父亲这么做都是为了跟袁绍决战做准备,把金乡嫁给孙策也是这个初衷难道这就是帝王心术?亲情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吗?”曹丕说完就灌下一大杯酒。
“嘶二哥,慎言啊!你这么个喝法,很容易喝醉的。”曹植被曹丕的话吓了一跳,急忙出言提醒。
谁知曹丕并不领情,只是一挥手说道:“子建你不用顾左右而言他,其实父亲在这几个儿子里最喜欢你和冲儿,甚至那黄须儿都排在我之前!我就想不明白了,同样是儿子,为什么差别会这么大?呵呵呵”
“二哥!你醉了!”曹植有些急了,这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那二哥还能有好果子吃?
“呵呵呵醉了好一醉解千愁!丹霞蔽日,采虹垂天。谷水潺潺,木落翩翩。孤禽失群,悲鸣云间。月盈则冲,华不再繁。古来有之,嗟我何言。”曹丕干脆趁着酒意作起了诗。
曹植无奈,也只能附和着曹丕说道:“纣为昏乱,虐残忠正。周室何隆,一门三圣。牧野致功,天亦革命。汉祚之兴,阶秦之衰。虽有南面,王道陵夷。炎光再幽,殄灭无遗。”
曹丕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子建啊子建,你还让我慎言,你这首诗才是大逆不道啊!哈哈哈,来来来,喝酒喝酒!”
曹植一愣,紧接着摇了摇头苦笑着举起酒杯。他就纳闷了,自己怎么一不小心就把心中所想给念出来了?
然而就在两人嬉笑怒骂快意人间之时,他们的小弟却是一日千里的迎头赶上了。
“老师,这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是以圣人云: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正言若反。作何解释?学生有些不解。”
孙策笑了笑看着曹冲,有个这种不求甚解的学生,你让他这个当老师的到底是高兴还是不幸啊!我这个老师肚子里的墨水都快被你给掏干净了!
不过还好,孙策手中拿的这卷道德经,那可是经过贾诩注释的版本,他只要照着念就行了。
“这段就是讲遍天下再没有什么东西比水更柔弱了,而攻坚克强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胜过水。弱胜过强,柔胜过刚,遍天下没有人不知道,但是没有人能实行。所以有道的圣人这样说:承担全国的屈辱,才能成为国家的君主,承担全国的祸灾,才能成为天下的君王。正面的话好像在反说一样。”
“哦学生明白了!可是老师,这段和大怨,必有余怨报怨以德,安可以为善?是以圣人执左契,而不责于人。有德司契,无德司彻。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又作何解呢?”
孙策再次照着贾诩的注释说道:“和解深重的怨恨,必然还会残留下残余的怨恨用德来报答怨恨,这怎么可以算是妥善的办法呢?因此,有道的圣人保存借据的存根,但并不以此强迫别人偿还债务。有“德”之人就像持有借据的圣人那样宽容,没有“德”的人就像掌管税收的人那样苛刻刁诈。自然规律对任何人都没有偏爱,永远帮助有德的善人。”
看到曹冲还要发问,孙策果断的抢先开口道:“今日就到这里把你去和陆逊玩一会就准备吃饭,我还要去看看你姐姐的功课完成的怎么样了。”
“好的老师。”曹冲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收拾了自己的笔记,跑去找陆逊了。
孙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心想再让你个熊孩子问下去,我都没东西可教了!不行,这次回去一定要让老贾再帮我注释几本名著,要不然存货眼看都要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