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日手里的佩剑,掉在了地上,双手颤抖哆嗦。
“呵……”
阮轻艾轻笑一声,拿着匕首走到倪伟奇面前,匕首扎在桌面上。“你儿子竟然在宴会上,当众掀我的餐桌,这是你没调教好。你得认错。”
倪伟奇拱手弯腰,“下官教子无方。”
“我方才说,你儿子在我手里,活不过三个回合,我对他期望太高了。他在我手里没活过一个回合。”
倪伟奇再次拱手,“犬子无能。”
“现在我们俩做最后的押注吧,你抢我盐权,我不予追究,你想要这城主之位,我也愿意拱手相让,只要你用这把匕首,把王将余党全部杀死。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怎样?”
倪伟奇低头道,“十日内,我背律法,可以参加科考测试。”他退而求其次。
阮轻艾失望摇头道,“倪大人啊倪大人,你还想救王将他们是吗?”
“阮城主不是答应给我机会的吗?”
“那是在你儿子掀桌子之前,但他掀了桌子就代表你我已经撕破了脸,我原本答应你的任何条件,全都不作数了。不过别说我没给你救他们的机会,律法,你不用背了,只要你说一个他们值得被放的理由,说出一条,我放一个。说出两条,我放两个。”
倪伟奇沉声道,“他们是皇上认命的护城军,生死应当由皇上定夺。”
“回答错误,打从他们虐杀无辜民女的那刻起,他们就不是皇上的人了。”阮轻艾笑着补充道,“倪大人,回答可得谨慎些啊,回答错误是要付出代价的。”
阮轻艾挥了挥手,冷墨抓起一个侍从又拖了下去。
“不不要啊倪大人救命倪公子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倪日闭上眸子撇开视线,脚边踢到了佩剑,嘎达一声,这把佩剑曾是他拿起来想解开王将枷锁的兵刃,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他竟然没有发觉。
倪伟奇暗暗咬牙,“阮城主,少造杀孽。”
他明白,这个女人给他死胡同钻,不管他说什么理由,只要她不认,一摇头就是一条命!所以眼下,他只能打住这个游戏!
阮轻艾歪头问,“很奇怪,倪大人,他们这些人就没有一件值得让我放他们生路的理由吗?”
“我与他们不熟。”倪伟奇撇头。
“那就说一个你熟,他们也熟的中间人出来。例如那个和你在惑阳城对接过的商人,曾经包庇王将行凶的包庇犯之一,也是替你联系土匪抢我盐商车队的那位幕后黑手?嗯?是同一人,对吧?”
官,商,匪,三权鼎立,这中间这个商人,躲着藏着算几个意思?阮轻艾这次摆的鸿门宴,就是为了要把幕后黑手给他揪出来!
倪伟奇深吸两口气后,摇头道,“阮城主多疑了,并无此人。”
阮轻艾顿默了片刻后,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只是这次,就只有她一个人笑,连倪伟奇都没有陪,凝重的眉睫让他无法笑出声。
懂了吗!
这才是笑到最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