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天,林建宁在宿舍自己的床上醒过来。
摸摸全身,衣冠整齐,幸好啊!
有惊无险,虚惊一场。
她站起身,头还是有点隐隐作痛。
客厅传来李顺安和张平聊天的声音。
“昨晚谁送我回来的啊?”
“一个有钱人,开宝马车的。”李顺安答。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打电话时正好拨通了我的电话号码,估计是从你手机里翻出来的。他问我你住哪里,说你喝醉酒了。我下楼去接你,亲眼看着他单手扛着你上楼的。”
“单手?”
“他的一只手受伤了。”
建宁“哦”了一声。
“你怎么不跟他说放开那女孩,让我来啊?”张平半开玩笑地说。
李顺安没有理她,转过身问林建宁:“你干嘛喝那么多酒啊?难道你还在为你的黑马王子情伤?”
“唉,还是别提了。”建宁揉揉眼睛,进厕所洗漱去了。
酒吧惊魂后,她减少了外出喝酒泡吧的次数,除了出去上课、买菜之外,几乎闭门不出。
重新过回三点一线的生活。
外面的花花世界她玩不起,还是宿舍安全。
再说,她的酒量也没有她自己自以为是的那么好。
2005年十月中旬的一个晚上,酒吧事件过后第三天,建宁正在宿舍窝在床上备课,手机响了。
她按了接听键,里面传来一个着急的声音:“班主任,你快过来,出大事了。”
她赶紧下楼打了辆的士,车子往学校方向疾驰而去。
十分钟后,当她急火急撩地来到教学楼夜大班上课的教室时,看到一个富态中年女人手里挥着一把水果刀,嘴里唾沫乱飞地骂着王飞燕:“贱人永远都是贱人,世上单身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要勾引我老公?”
王飞燕漂亮的脸蛋满是红印子,书桌上散落着被拉扯下来的一根根红头发。
她杏眼圆瞪:“有种你把你老公看好啊!你怎么知道是我勾引他不是他勾引我的?打我算什么本事?”
“你还有理了?”原配夫人扑过来,手里的刀眼看着就要刺到王飞燕的心脏,说时迟那时快,林建宁眼疾手快地飞跃过来,从背后一把抱住她,向下奋力地紧紧压住她的双手。那女人狗急跳墙似地拼命挣开,转过身来对付林建宁时手里乱晃的刀扎进林建宁的大腿。
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她大腿上顿时血流如注。
班里的几个男生这才反应过来,大家合力制服了原配夫人,夺下她手里的刀。
有学生拿出手机号码分别打了110和120。
几分钟后,110警车到了,几个警察架走了原配夫人,医护人员对林建宁做了简单止血包扎后把她抬进了救护车。
因为腿受伤,林建宁整整在医院床上躺了一个星期。
期间系里的同事、夜大班上的学生、李顺安、张平和毛国栋等陆陆续续过来看望她。学校领导也来了一次,表扬林建宁:“危难时刻奋不顾身地保护学生,是学校教职员工学习的楷模”,并给她颁发了“优秀班主任”的奖状。
有好事的学生把这一闹剧发到了网上。
学校很快施压网管,封了视频。成教部打电话给林建宁,让她密切留意学生的言行举止,教育学生树立正确的人生价值观。
建宁只好在床上用连发数条信息,告诫学生不要乱发视频到网上,要摈弃不劳而获的思想。
“你们可怜可怜一下我啦!不要再将这件事情扩大化了。”她在班群里写道,“要靠自己的努力挣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写完后想想也觉得好笑,消极怠工如她,有什么资格说学生呢?
“老师,那视频绝对不是我们班同学发的。说不定是其他班同学围观后发上去的呢!”班长在群里回复。
住院的第三天,一个穿着布莱奥尼rini牌子西装的男子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走进林建宁所住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