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请了阿永看店后,建宁星期六早上带乐乐出去玩,等儿子玩够玩累了,如果回家的路上经过乐宁公司,她才进店兜转一圈。
因为孩子在店里无事可做,吵着要走,所以她呆在店里的时间不会超过半个小时,而且她去店里的时间不定,所以教练即使周六去店里,也见不着她。
是否说明,他和她无缘呢?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近在咫尺,远在天涯,哪怕你在同一个城市,有可能十年、二十年都不会碰面。
就好像陆文,建宁和他明明在同一所学校教书,大家教的都是英语,在同一个二级学院,只不过他在专业教研室,她在大学英语教研室,自从她和李顺安结婚后,见到他的次数,不超过三次。
一次是在大街上,他开着豪车、她推着自行车的那次第二次是有一个学期,期末考试,建宁刚好被安排和他一起监考他主考的一门课程。
考试前陆文去办公室领了试卷,发了一条信息给建宁,告诉她他领试卷了,让她不要去办公室了直接到教室监考即可。
监考的课程是英语听力,学生考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全部交卷了,陆文让她先走,说那里有他,他一个人就能搞定。
除了量化考核,做老师以来,建宁最讨厌的就是监考了。
发完试卷后,学生做题的时间里,监考员不能玩手机、不能看书、不能做任何与监考无关的事。唯一能做的就是瞪大眼睛看低头做题的学生、或者看窗外、看天花板。
建宁一个接一个打量完教室里低着头写卷子的学生脑袋、发型、发色后,抬头看了几分钟天花板,又转向窗外看了五分钟看窗外不能看太久,万一有学生举手看不见,学生会有意见的。
时间漫长得似乎要停滞。
一小时过去,学生陆陆续续举手交试卷,陆文一个人收卷,不让她收,等全部学生交完卷后,叫她先走,他清点整理试卷,她巴之不得。
第三次,没有第三次。
八年里,她只见过他两次,除了他跟她说的:“你先走吧,卷子我来搞就可以了。”
她没跟他讲过一句话,一个字。
曾经热恋过的人,有缘无份,终于变成了世界最熟悉的两个陌生人。
更别说她和教练,一点姻缘都没有,如若不是教练对她单相思,她怎么可能会跟他扯上关系呢?
再说,教练对她是否真的单相思,她不敢胡乱下结论,毕竟他什么都没有跟她说过,这只是李顺安一人的己见。
这些天见不着教练,对她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影响。
下午她去店里,会跟阿永聊聊今天的业绩怎么样。
有一次,顺安刚好也在店里,建宁看见他就觉得可笑:“老板,你怎么又来了?你这监工可以啊!两头监。”
阿永听不懂她和李顺安之间的暗语,还以为建宁说的是李顺安跑到店里来监督他,赶紧替他敬爱的安哥解围:“老板娘,安哥是来看我,不是来监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