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嬷嬷不敢接这话,赶紧赔罪:“福晋误会老奴的意思了,老奴并没有说这府里养不起福晋,老奴是想和福晋说李格格仗着自己生了阿哥,这段时间要的东西太多太贵重,若是长此以往,会对府里的开销造成影响。”
瑾玉有些意外的扫一眼程嬷嬷,这可真是,见风使舵啊。
胤禛皱了皱眉:“李氏都要了些什么?”
什么都有,燕窝人参藏红花,黄芪首乌还有冬虫夏草和桃胶。
瑾玉笑着问胤禛:“贝勒爷,咱们在宫里的时候可都说了,一个府邸呢,要有规矩,这规矩就是要嫡庶分明。这话,您认同了的,对不对?”
胤禛点头,嫡庶分明确实是能保证一个家宅安稳的。
他就算是以前不喜欢福晋年幼胆小,但也不曾冷落了福晋。也没有纵着李氏去欺辱福晋,更没有让李氏坏了规矩不将福晋当回事儿。
瑾玉笑道:“爷记得这话就好,那我也说过,身为嫡福晋,我的吃穿用度,是不是不能和李氏一样?”
胤禛瞬间有点儿脑袋疼,一下子就想到了瑾玉短短几天花掉三千两银子的事情。李氏要什么,福晋就要比李氏的更贵重十倍百倍的。
现在,同样如此。
程嬷嬷说家用不够了,那账本上,全都是李氏要了什么,福晋用了什么。
胤禛沉默了片刻:“李氏还在坐月子,小阿哥才刚出生……”
“是,身为嫡母,小阿哥的吃穿用度,我肯定是不会克扣半点儿的。但是李氏虽然是在坐月子,这些东西,却是超过了寻常人做月子应该有的份例。谁家侍妾坐月子,是要这样养着的?”
瑾玉半点儿不客气,伸手点了点账本:“我和爷说过的话,看来贝勒爷是半点儿没记在心里啊。您看,这府里,是不是不够开销了?”
胤禛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现下就两个办法,一个是他拿更多的家用出来,不委屈了自家福晋,也不能委屈了李氏。一个就是将李氏给压下去,月例够了就可以了,没必要这样和福晋攀比。
当然,也有第三个办法,李氏那边也照样给,只要让福晋闭嘴就成了。但是这个办法不好,有宠妾灭妻的嫌疑,再者,福晋才刚给他生了嫡子。
哪怕是看在嫡子的面子上,现下也不好不给嫡福晋面子。
这才刚出宫没多久,府里就要闹腾起来了。
以前福晋不曾这样特意针对过李氏啊,怎么现下,对李氏是这样仇视呢?对,就是仇视。胤禛心里就是这样判定的,好像是恨不能将李氏给压的动弹不得的那种仇视。
李氏因着什么事情得罪了福晋不成?
“既如此,程嬷嬷去李氏那边说一声,什么该她用的,她自然是可以用,不该她要的,就不要来找公中要了。”胤禛吩咐道,二阿哥那边的份例是单独开的,和李氏互不相干,所以倒不用担心会影响到二阿哥那边。
而且,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子,能用多少东西?
“慢着。”景然笑着叫到:“程嬷嬷若是去传话,也别忘记和李格格说一声,府里虽然因着规矩在,不能多给她东西,但是她若是想自己买,府里也是不拘着的。”
李氏手里能有多少钱?
李氏是小选入宫的,李家不是高门大户,被赐给胤禛之后,李氏就是一个小包裹两三件衣服到的阿哥所。现下她手里的,全都是胤禛给的。
瑾玉笑眯眯的给李氏算一笔账若是这钱花完了,她是不是又得找胤禛要了呢?若是要的多了,胤禛给不起了,那李氏,还能和上辈子一样当解花语吗?
哪个男人,可都不想养个只会问自己要钱的女人。
当然,瑾玉是不在乎这男人的心在不在自己身上的,所以,她毫无顾忌的只管要,男人哪儿有钱财好用啊,钱财能买珠宝首饰能买房屋地产能买胭脂水粉装饰自己,男人能干什么?除了让自己更生气,就屁作用没有了,倒不如用这男人来换钱呢。
可惜了,论斤卖,胤禛这身材,也有点儿卖不上价钱。
程嬷嬷应了一声,赶紧出去给李格格传话去了。等回头,程嬷嬷自己站在角落里想了片刻,就觉得这账本,有点儿烫手了。福晋那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好糊弄的。可要说让程嬷嬷放弃这账本,她也舍不得一个月少说三百两呢,长此以往,都能在京城买个大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