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23章(2 / 2)

一个锦盒放到床上,里面整整齐齐的码了十一瓶灵液,还有一瓶被拿了出来,共十二瓶。

霍海城露出笑,“看来云大夫早就算到了。”

柳讼夏也很高兴,“我也是突然想起,伯伯说过很多次,这东西可以拿来救命的。”

现在想想,以前伯伯说的话,都是为了提醒她,关键时刻该怎么做。

十二瓶灵液灌下去,残破的识海修复了一角,云竹眼睛动了动,霍海城将人放回床上,“云大夫?”

“夏儿,你要不要用针灸?”

柳讼夏瞪了他一眼,“我不会!这是伯伯绝学,你以为谁都能学啊。”

真是的。

“咳。”

柳讼夏扑到床上,“伯伯,你醒啦?”

云竹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床边的霍海城。

朝他点了点头,将视线移开,看向柳讼夏,“夏儿,扶我起来。”

霍海城让开位置,微微抿唇,示意范鸿华离开,给二人一些空间。

范鸿华不明所以,还是跟他一起出去了。

关上门,范鸿华问道,“云伯父很快便要继续睡了吧?”

“嗯。”

霍海城看向外面的云海,“或许,这一睡,要多年才能醒了。”

“那还要去药法谷吗?”

他不清楚,或许云大夫有更好的去处,或许没有。

两人在外面看云,过了一会儿,屋内传来一声异响,二人对视一眼,冲进去。

云竹抬眼,气色很明显好了许多,苍白如纸的脸上红润了不少。

柳讼夏慌乱的收起银针,霍海城这才注意到,云竹眉心插着一根银针。

“云大夫,你”

云竹看着慌乱的柳讼夏,眼中带着愁思。

转头看向霍海城,云竹语气诚挚,“还要多谢霍前辈救了我。”

“云大夫有些冲动了,若我去的迟了些”

说不定就死在金刚圈下了。

云竹拔出银针,给柳讼夏放好,“我死不了,咳”

“都说祸害遗千年。”云竹勾起唇,笑意不达眼底,“我哪那么容易死。”

霍海城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有些悲凉,他应当如当年那般骄傲才对。

“云大夫身体里那东西,是在蛛魔城染上的?”

蛛魔城?

云竹冷笑,语气厌恶,“不是,早就不知不觉的藏在我体内了,一只肮脏的老鼠。”

“可伯伯,你是五年前才开始不对劲的。”柳讼夏咬唇,“伯伯,你一直不说,可夏儿现在想知道。六月廿一,八月十五,九月廿四,这三天有何特别之处吗?”

云竹沉默,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伯伯又不说话了,每次问到这件事情,伯伯总是一句话不说。

“那东西从何而来?”

云竹抬头,似乎在回忆什么,但他没说,反而道,“在这之前,我更想先得到一个答案,霍前辈可能替我解惑?”

霍海城点头,“云大夫请问。”

“霍前辈自有傲骨,当年蛛魔城一事,我算计了所有人。按理说,已经踩了霍前辈的底线。”云竹很是好奇,“只是我没想到,霍前辈都被我祸害过了,还愿意真心待我。我不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善意,霍前辈当年如此愤怒,如今几年时间过去,似乎都忘了,为何?”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霍海城找了个地方坐下,“当年云大夫的确算计了所有人,可我后来曾想过,设身处地,若我说云大夫,自然是族人的消息更为重要。”

“更何况,云大夫虽辜负了我,却没有做绝。”霍海城摇头轻笑,“说到底,当年是我不够聪明,若是我够聪明,我也愿意做一次执棋人。”

这算不上什么背叛。

云竹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霍前辈真是会为我找理由,背叛了就是背叛了,为何霍前辈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霍海城也不知道,“许是觉得云大夫是特殊的吧,所以当年云大夫的所作所为,我才异常愤怒。总觉得我待云大夫真诚,云大夫也该如此待我才对。”

若换作他人,霍海城只怕直接就割袍断义,或是一剑砍过去了。

他也不知为何会如此,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情感。

柳讼夏视线在二人之间移动,当年蛛魔城,伯伯和霍哥哥生了什么嫌隙吗?

范鸿华努力缩小自己的范围,夭寿了,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啊,高高在上的如风真人,居然

不不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到。

柳讼夏想问什么,范鸿华便找借口将她带出去,“夏儿,我有话和你说。”

等二人离开,霍海城看云竹没有再问,便重新问了刚才的问题,“云大夫身体里的东西,从何而来?”

“从家乡带来。”

“有解?”

“暂时无解,也或许,我尝试的方向是对的。”云竹自嘲,他自诩聪明,可一个鬼东西在他体内待了那么多年,他居然不知道?

“云大夫,那东西,能听到我们的谈话吗?”霍海城想确认一下。

云竹摇头之后,霍海城指了指天,“云大夫不妨借刀杀人。”

雷劫?

云竹眼底染上笑意,“霍前辈,能替我拿一下那副画吗?”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桌上放着一卷画,霍海城将画递给他。

云竹打开画,上面画着一个渡劫之人,天空劫云不见边际,雷火洗练。

一股强大的威势随着画卷的展开,将小飞舟慢慢笼罩,天空中似有黑云集结。

画的是雷劫。

他也是这么打算的,这是他最后一条路了。

云竹将画合上,空中的黑云散去,而后将画递给霍海城,“这是我渡劫所感,雷劫浩然,可屠宵小,多谢霍前辈的建议。这幅画,便送予霍前辈,就当答谢霍前辈的救命之恩。”

就算霍海城不救他,云竹也有后手,他死不了,只是想和那该死的老鼠赌一赌,看谁更舍不得这条命。

就算他赌输了,他也有防护手段。

霍海城早就喜欢他的画了,画技不算多好,可其中意象,却是他见所未见。

万物之灵,尽在画上,云大夫果然大才。

拿着画,霍海城心中欢喜,小心的收起来,“还未问云大夫,先前云大夫拒人于千里之外,为何今日愿与在下坐下谈心?”

“兴许是因为,以前自己都在做无用功吧。”云竹靠在枕头上,“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不交朋友,不与别人过于亲近,我便不会害了别人。可这些年来,我与它的交锋越发激烈,我也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无论我如何做,我与它之间,只能有一个能活。”

“既然以前做的都是错的,不如便随心而去,怎么开心怎么来。”云竹看向霍海城,脸色苍白了些,“还要多谢霍前辈不计前嫌。”

霍海城摇头,“我很乐意和云大夫做朋友。”

他想,他们定是很合拍的,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他们总能明白对方的未言之语,也总能想到一块去。

云竹抿唇轻笑,“我也是。”

霍海城此人,待人真诚,绝对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既然已经无路可走,那便按自己所想来做吧。

他一直不明白一件事情,为什么当年在华夏,他还不是天煞孤星的命,只是短命罢了。

为何到了异界,他便是天煞孤星了?

他以前不信,觉得是身处异界,他算得不对。后来他接受了,不再反抗,左右不去害人就是了。

可这五年来的交锋,他也明白了,他的确是天煞孤星,因为他沾上了肮脏的东西。

天煞孤星?老子信命又不信。

想鸠占鹊巢是吧?呵,可以啊。改他的命是吧?也可以啊。

不就是改命吗?老子这些年又不是白活的。

你改了我的命,老子就自己改回来,把老子当软柿子捏,就去死好了!

云竹眼底深邃,闪过一抹利光,霍海城默默的退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冰羿摇旗呐喊:儿砸,冲啊!

默默问一句,五千八的字数,肥不肥,肥不肥!!!

没有分两章没有水,快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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