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地图在手暂时不必担心独脚鹤出来威胁他们的生命安全,云竹等人兵分四路,一人去一个地方,一边找雕像一边找不知道在哪里的万法门主和龟山殿主。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云竹在藏宝阁前面的长廊里看到了一瘸一拐的万法门主旁边的奔雷宗主抓耳挠腮的,看见云竹在不远处双颊爆红搞得云竹一脸迷惑。
这两个人是怎么了?
“在哪找到的?”云竹秉承着关心还是上去问了。
不问还好,问了之后万法门主狠狠的瞪了奔雷宗主一眼哼了一声直接走了,连云竹都不想理会。
“那个,方关凤,你走慢点,要不给云长老看一下伤吧”
“滚!”
“受伤了吗?”云竹跟上去问后面传来脚步声,他回头后,看到了龟山殿主一脸欲言又止。
“龟山殿主你们这是被传送到哪了?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龟山殿主隐晦的扫了一眼前面的二人,“没遇到什么危险就是”
中了点小招,然后嗐,他可真想什么都不知道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日后罢了。
看起来他们好像都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云竹余光看到一瘸一拐的万法门主,福灵心至,尴尬的笑了笑,“龟山殿主可有看到独脚鹤的雕像?”
“雕像?如风过去了,就在兰泽仙子的棺椁前面。”
云竹原路返回,四人一前一后走到一座小亭子面前,亭子里摆放着一张玉床,上面放着一个皎白的棺椁,亭子周围有假山流水,抱水而建。
他们站在的地方由石板铺成,和穹顶形成天圆地方之势,有一小桥通往亭子,独脚鹤的雕像就立在小桥入口,细看,这雕像如今已经变得黯淡无光,胸膛有一抹蓝色的火焰,正在抖动,以一种较为缓慢的速度在变大。
霍海城和无心剑主二人站在雕像面前,看到云竹几人过来,霍海城先是奇怪的看了一眼努力正常行走的万法门主,然后眼神闪了闪,略有深意。
走了一路,万法门主的伤也好多了,修士本来就能够自我调节,只是到底时间短,大家还是能看出异样,却没有直接说出来。
“先将雕像砸了吧,免得夜长梦多。”云竹开口。
奔雷宗主率先拿起雷光锤敲到雕像上面,咔嚓一声,胸膛的蓝色火焰晃了晃,小了一丝。
砰砰砰的声音响起,奔雷宗主每砸一下,蓝色火焰就小一丝,最后只剩下头发丝细的时候,雕像咔嚓几声,轰然倒塌,蓝色火焰也化为飞烟,再也不见。
为防万一,众人直接将雕像全部砸碎,直到变成粉末,才放心的离开。
至于兰泽仙子的棺椁,除非必要,否则他们不会去碰。
霍海城想要找的唤灵水就在藏宝阁,众人将所有东西都搬至一空,然后汇聚一堂,谁用得到的就拿着,用不到的就先放在一起,若是大家都想要,就再自己私下解决。
珍宝阁里面有五行灵精,还有冰风雷三种灵精,若是炼化了,他们日后的修行可谓是一日千里。
万法门主是火灵根,就要了火灵精,奔雷宗主是雷灵根,要了雷灵精,无心剑主和龟山殿主分别是金土灵精,剩下木水冰风四种灵精,云竹要了木和水,霍海城则要了风,最后剩下的冰灵精,也给了霍海城。
霍海城虽然会风霜剑意,但他的路不在风霜,是以直接将冰灵精给了云竹。
“云大夫。”
云竹已经拿了两个了,不能再要了,推回去,“霍前辈拿去送给宗门的师叔师伯也可。”
“这东西不能拿出去。”无心剑主提醒道,“我宗各峰主和各殿主都没有冰系灵根,太上长老们也没有。灵精炼化多则百年,少则十年,若是交给主宗,难保不会有其他人来加害我们。”
他们的确忠于主宗,但更愿意让自己变强,他们这次拿出去的东西够多够好了。
其他的也就罢了,若是灵精拿出去了,他们日后的实力也会突飞猛进,傻子都能联想到他们有什么。
灵药吃下去都能重新提炼出来,更何况还没被炼化的灵精呢?
云竹知晓其中利害,便收了灵精,“那我剩下的东西只拿一半就好了。”
“不行,一码归一码。”无心剑主严肃道,“这是如风给你的,又不是我们给你的,你记得他的好便是了,不必感谢我们。”
几个老家伙眼里闪过精光,纷纷点头,“没有错。”
盛情难却,云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霍海城嘴角忍不住勾起,“云大夫,再挑一些能用得到的东西吧,我看有部功法,挺适合夏儿的,还有这部身法,云大夫也可学一学,还有”
霍海城将他的注意力引开,众人相视一笑,继续分赃。
剩下一大堆的东西都没有人能用得到,大家直接按劳分配了,霍海城和云竹得到的最多,其次是无心剑主,然后是奔雷宗主和万法门主,最后是龟山殿主。
这次收获颇丰,大家都知道任何一样东西拿出去都会引起大乱。
奔雷宗主他们还好,身后有宗门,他们用不到的,也会交给苍洲主宗来安排,要么就留在分宗。
云竹却不同,他到底还是奔雷宗的编外人员,若是别人知道他有这么多好东西,杀人劫货的事情,大家都不必多说。
是以,众人在一起发誓,仙墓之事绝不外露,甚至还对好了口供,就算主宗问起来,他们也发了誓,想说也说不出去。
当然,一般主宗也不会过问太多,各人有各人的机缘,他们能想到宗门,主宗高兴还来不及呢。
毕竟有些东西,比如他们采到的灵药,便是苍洲也不一定找得出来。
这是大机缘,他们拿命拼来的大机缘,若不是有霍海城的外婆出手,他们如今只怕
分赃完毕,大家分头去寻找出口,等他们离开仙墓,东海秘境已经结束了半个多月了,少年会也开始了。
六个人出现在东海之上,对视一笑,没有从海上回去,而是由无心剑主他们带路,去了更远的海域,借助阵法传送回去。
这是他们三宗早就准备好的,傻子才从海上回去等着别人截货。
其实兰泽仙墓根本没有什么真假之说,以前也并非没有人去过仙墓,只是独脚鹤实在是强大,是以所有人都饮恨而终,成为了祭品。
等到他们回到宗门,在东海上等着他们出现准备截杀的人收到了消息,纷纷低骂,“一群老狐狸。”
此间事了,云竹和奔雷宗主回到奔雷宗,夏儿依旧在小药谷里,令云竹诧异的是,范鸿华居然也在?
“见过云伯父。”范鸿华满面红光,嘴巴很甜,“恭喜云伯父。”
“之前范老前辈说要找我说两句话,我还没空回她呢,怎么范公子这就上门了?”云竹坐到首座,看了一眼旁边不敢说话的夏儿,摇头。
“说吧,你们想做什么?”
要说阻拦,让夏儿吃苦头的事情,云竹也懒得去做了,范家老祖都出手了,这两个小家伙还敢腻在一起,想必用情至深。
云竹心中也有反思,他做的对不对。
两人拉着手,朝云竹跪下来,云竹蹙眉,“这是要做什么?”
“伯伯,我和范公子是真心相爱的。”柳讼夏抬头,“我知道伯伯希望我能以自己的实力让所有人都承认我们的关系,也知道伯伯是为了我好,可是,可是”
柳讼夏嘴巴磕绊了两下,继续道,“可是,人生苦短,我为何要在意世人的看法?我们只要真心相爱就可以了,至于那些让世人承认我真的配得上范公子的事情,还有我要变得足够强的计划,夏儿也会去做的。可是,夏儿不希望,因为这些事情,就和范公子分开这么久。”
“伯伯,您能理解我们吗?”
云竹当然能理解,在回来看到他们在一起之后,云竹便知道,他阻止不了的,也不需要去阻止。
他曾想过,范鸿华要娶夏儿,就必须要做一个非常成熟的人,他是范家少族长,他日后要背负整个范家,他必须衡量好夏儿和范家的关系,不能让世人说夏儿是红颜祸水,也不能让夏儿受了委屈。
这样的人,必须心理非常成熟才行,这也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婿。
而夏儿,云竹不希望她和范鸿华在一起的时候遭受非议,他希望夏儿能够明白,修真界能堵住所有人嘴巴的东西,只有实力。当她足够强的时候,所有人都会闭上嘴巴。
这样的人,是女强人,也是他希望夏儿能够坐到的,自强,不屈。
可现实和理想总是会有很大的差异,不仅是他,恐怕连范家老祖都没有想到,这两人在一起的决心如此之大。
既然如此,那便随他们去吧。
“以前伯伯总说,凡事要问过你的意见,这次,是伯伯做错了,伯伯不该视而不见,让你在范家受了委屈。伯伯总以为,打击打击你是为了你好,可事实上,这不是你想要的。”云竹将夏儿拉起来,“你想做的,就去做吧,凡事有伯伯在,不会让任何人给你委屈受的。”
柳讼夏鼻子微酸,又高兴,红着眼睛笑,“我就知道伯伯最疼我了,伯伯疼我,才希望我好。”
“你啊。”
“那伯伯,范公子和我”
“只要他日后不变心,伯伯就不会再反对。至于范家老祖那边,伯伯亲自去说。”云竹又看了依旧跪在地上的范鸿华一眼,状似安慰柳讼夏,“日后要是谁对你不好,你便来告诉伯伯,伯伯让他为你到刀山火海里滚一圈道歉。”
范鸿华打了个激灵,磕了个头,“小侄不会的。”
是不会,而不是不敢,云竹还算是满意这个答案,轻轻嗯了一声,“我还需闭关半月,便要突破元婴,范家老祖那边,你们放心吧。”
这是伯伯要为他们出面了?
柳讼夏心里欢呼,扑到云竹身上,“我就知道伯伯最疼我了!”
“赶紧滚下去。”云竹把她撕下来,将一本功法丢给她,“这是伯伯拼了命给你弄来的功法,你明日便转修,待我出关,你若是无一丝长进,伯伯就亲自为你打造一间静室。”
柳讼夏嘟着嘴抱住功法,看了一眼,“是魔族功法?适合我吗?”
“半魔功法,地阶,再适合不过了。”云竹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赶紧滚去修炼,你伯伯我都要元婴了,你还是这三脚猫功夫,真是丢我的脸,看见你就来气。”
柳讼夏哼了一声,很不服气,云竹又看向范鸿华,“还有你,日后再带着她荒废修炼,你就到云廖火山去洗个澡吧。”
“是。”范鸿华一点也不想去洗澡,“小侄记住了,绝对会督促夏儿修炼的。”
柳讼夏:???所以我现在是最亏的一个?
小院恢复了平静,而少年会如火如荼的举行,转眼间,云竹和霍海城都认识二十三年了。
云竹闭关了半个月,出关之后,在横断山脉中突破元婴,霍海城和三宗长老齐护法,甚至还有许多三宗的金丹期前来观看。
赤脚大夫的名号,彻底传遍了整个外洲,四洲震惊,所有人都猜年轻一辈继霍如风下一个元婴是谁,从来没有人猜云竹。
毕竟,他结丹也不过才两年不到啊,满打满算也才一年半!
奔雷宗又喜又忧,喜在云竹与他们交好,至今没见他和其他宗门的人走近一些,除了无极剑宗那几个人。忧的是他们之间的契约只到云竹突破出窍,本以为这个时间还有不少,如今看,总感觉过两年云竹就溜了。
云竹已经元婴了,再让李知宏去和他交涉便不对了,是以奔雷宗主直接过来和云竹谈,拿着结婴典礼的名单。
“云长老,你觉得结婴典礼要如何办为好?”
云竹一脸迷惑,“办什么典礼?”
“结婴典礼啊。”奔雷宗主更加迷惑,惊道,“你不会不想办吧?”
“麻烦,不办。”云竹才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又想到另一方面,“若是奔雷宗要借我的典礼办什么事,那你们就办吧,我也没有要请的人。”
“你想哪去了?”奔雷宗主有些生气,“我罗鼎难道是这种利用朋友的人人吗?”
云竹喝茶的动作一顿,“什么朋友?”
“咱们都一起出生入死了,难道还不是朋友吗?”奔雷宗主一拍他的肩膀,云竹差点被呛到,又听见他说,“嗐,我知道你性格内敛,不好意思跟咱们称兄道弟,这也没什么。”
出生入死就是朋友了?那我朋友还真的不少。
云竹下意识反驳,却又说不出话来,他的确挺喜欢奔雷宗主他们的,虽然分属不同的势力,却不会因利益而牺牲大家的感情,这是他非常欣赏的。
朋友么?
云竹想到护城河前,万法门主替他拦住冰蛟的场面,低头喝了一杯茶,掩住眼中的感动,没有反驳奔雷宗主的话。
“嗐,你倒是说句话,这典礼怎么办?”奔雷宗主把名单给他,“你可是东洲第一医修,大办?”
“不办。”云竹不喜欢这种活动,“没什么意思。”
奔雷宗主有些遗憾,他还准备炫耀炫耀呢,可偏偏云竹还真的没那个心思,他也只能气馁的拿着名单走了。
还没过一天呢,万法门主他们便传信来问结婴典礼什么时候办,要怎么办?
似乎每个人结婴都要办结婴典礼似的,可云竹就是不喜欢这种麻烦的事情,一一解释了,对方刚想劝说,云竹直接按掉了传音石。
不办结婴典礼,云竹却找了个时间去了范家,范家老祖早知道他要来找她,听到人上门了,亲自去将他迎进范家。
两人坐到会客厅里,范家老祖看着云竹年轻的脸,感叹道,“真是世事变化无常。”
不到一个月前,她还能自持身份,现在他们都平起平坐了。
严格来说,她也打不过这个人,毕竟,这位开光能杀金丹,金丹就敢叫阵元婴,现在元婴了,他还有什么是怕的?
“云真君来,是为了鸿华还有令侄女之事?”
“当年,范家公子濒死,是夏儿救了他,范道友应当知道此事?”
她又如何不知?否则,她早在七年前,外界还未得知二人关系的时候,就将这段关系给断了。
“前些日子,许多人说,不知令侄女给我孙儿灌了什么迷魂汤。如今云道友突破,便有人说他们合该是天生一对了。真是世事无常。”范老祖摇头轻笑。
“世事无常,世人现在所说,也没错。”云竹勾起一抹笑,“范道友,如今范家少族长叛逆,皆因你们想要安排他的人生,若是这样下去,只怕你们就要另换人选了。有些孩子,若是顺着他的意,便不会生出反骨。”
她又如何不知?她越反对,孙儿便越想反抗,如今连家都不回了,每天待在那奔雷宗,他为了那个半魔,真是的里子面子都不要了,她甚至想过剥夺他的继承人身份。
可是还有谁比他优秀呢?
“云道友如今稳坐钓鱼台,不知你是如何教导孩子的?讼夏这姑娘,似乎从未忤逆过你?”
从未吗?算是吧,小叛逆对他来说,不算忤逆。
唯一一次违抗,还是为了范鸿华,但云竹尊重夏儿的意思,既然她有足够的决心,那他便放手放她去做吧。
“范道友想说什么?”
“这两个孩子的事情,我可以同意。但是,范家更想要一个合格的少族长,云道友应当知道我的意思。”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云竹笑着点头,大家都给对方一个面子,她给夏儿一个机会,他替她敲打范鸿华,双赢。
回到奔雷宗,云竹将范鸿华叫到跟前,和他说了几句话。随后,范鸿华去了范家,柳讼夏正在闭关转修。
将这两个小家伙的事情解决了,云竹也就没有其他担心的事情了,霍海城正在准备离开东洲的事情,也帮着极山真君忙活少年会之事。
云竹没什么事情,便每日去冬青山后面的瀑布那里弹琴。
霍海城忙完手上的事情便来找云竹,找不到人便去了冬青山后面,果然在那里听到了琴音。
他没有打扰,抱剑站在远处,看着瀑布的水汽打湿了云竹的发丝,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霍海城喉咙动了动,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
云竹停下来,抬头,“霍前辈,忙完了?”
他的睫毛上挂着水汽形成的水珠,看起来
霍海城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了,总觉得过于孟浪。
“霍前辈?”
霍海城走过去,“苍洲之事已经准备好了,我去问了范兄,他说可能不去了。”
他仔细观察云竹的表情,如今夏儿和范兄的事情得到了双方家长的同意,范兄不去,就意味着夏儿也不会去,不知道云大夫是如何想的?
云大夫虽然只是让夏儿叫他伯伯,但熟知云大夫的人都知,他视夏儿为亲女,花在夏儿身上的心思只多不少。
云竹却早就料到了,不舍自然是有的,但他更希望夏儿好好的。相比之下,他的心情便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苍洲与东洲也并非不能来往,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夏儿是我女儿,便是我离开了,也不允许别人欺负她。”云竹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
“霍前辈,朱云凤尾鸟在哪来着?”云竹突然想到,他回来之后就没见过这只丑不拉几的小东西。
霍海城失笑,扶额,“云大夫对牠不上心,我怕这小东西饿死了,便拿去了无极宗让兽园的弟子们照顾。”
“不如给夏儿吧,我这两日在研究如何制作傀儡,何罗鱼还有风行雪狼鬼的妖元我还没弄呢,炼器我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到,制作傀儡看起来好像简单一点。”
简单吗?谁都知道傀儡术不但传人少,也比炼器难,是你对炼器不感兴趣又懒吧。
这话,霍海城是不敢说的,到时候云大夫必定要和他争辩,他可说不过。
霍海城倒是对云竹第一句话有些不满,走到他的身边,寻了块石头坐下来,“朱云凤尾鸟是我送给云大夫的,云大夫要转送出去吗?”
云竹略有些心虚,只得答,“开个玩笑。”
霍海城略有些不满,却也拿他没办法,谁让他栽了呢?
刚想趁此讨点便宜,霍海城突然脸色微变,站起来,“云大夫,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他说完便飞走了,云竹喊了一声,不明所以,可看他如此着急,想必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飞至小药谷,霍海城支撑不住,从天上掉了下来,捂住胸口,急喘着气,额角冒出一层汗,拿着剑的手止不住的抖。
一股邪气从他身上飘出,过了好一会儿,邪气才消失不见,霍海城的呼吸变得平缓,擦掉脸上的汗,坐到树下倒了杯水喝下去。
刚坐下没多久,霍海城突然感觉到一股视线落到他的身上,是云大夫站在小药谷入口。
他看到了多少?
霍海城眼神闪了闪,勾出一抹笑,略有些不自然,“云大夫怎么回来了?”
云竹探究的看着他,坐到他的对面,“我突然感觉到小药谷里有邪气,霍前辈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霍海城不想骗他,却不得不撒谎,“是前几日我得到的一个邪妖妖元,方才差点跑出来,云大夫不喜欢这种邪物,我才急忙的离开。”
似乎没什么毛病,可云竹却感觉到一丝不对劲,霍前辈有事瞒着他,从横剑禁地回来,就不对劲。
“我回来的时候,看霍前辈似乎有些不舒服,要不要我替你看看?”云竹伸出手,示意他把手拿出来,眼睛却直视霍海城。
他起疑心了。
霍海城哪里敢让他把脉?就算他能封住那个剑灵,可他的体内,每时每刻都在经受邪气侵蚀之苦,难保云大夫不会发现异样。
就算封住了剑灵,他也不能马上排出体内的邪气。
霍海城只能装傻,“云大夫看错了。”
云竹看着他,霍海城却不敢和他对视,云竹却已经约莫猜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横剑禁地?你进到横剑深渊里面了?你进去做了什么?”
霍海城不回答,他怕他不管是说真话假话,云大夫都会找到一丝蛛丝马迹,既然如此,那便不说话吧。
“霍前辈,你为什么不说话?”云竹回想当初的事情,猜到了什么,“你是为了我吗?而不是什么宗门?”
“云大夫为何这么想?我是因宗门之命,的确不是因云大夫。”
那么,他再也感觉不到那股恶心的视线是怎么回事呢?还有,霍前辈到底知道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他瞒了他什么?
“是不是横剑禁地里的存在造成的?它要夺舍?”
“不是,云大夫别多想。”
“既然是因我而起,那我”
“云大夫,不是因你而起。”霍海城认真的回答,一字一句,清晰的传入云竹的耳中,“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在骗我。”云竹似乎有些委屈,想不到他会骗他。
霍海城怔了怔,偏过头,手腕突然被抓住,云竹的灵气侵入他的体内,霍海城体内的灵力直接将他震出去,云竹倒飞到空中,越发疑惑。
霍海城庆幸自己反应快,他早一步封印了体内的空庭剑灵,否则就要被云大夫发现异样了。
只是封印了一瞬,空庭剑灵又开始作妖,霍海城只能强忍着痛苦,不敢让云竹看出丝毫的异样。
犹如平日一样,重新坐回去,喝茶掩饰自己显露一瞬间的痛苦,“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云竹坐回去,与他打商量,“霍前辈可否让我查看识海?”
他总觉得,那股邪气不是因什么邪妖妖元而起,云竹怕他不愿,又想到了别的,“或者,霍前辈让我看看,那个妖元。”
霍海城哪有什么妖元呢?只能继续撒谎,“在我体内封印着。”
“什么?!”
“你为何要将邪妖的妖元放入体内?”云竹想不到任何的理由。
霍海城却为他想到了,心虚又忐忑的回答,似乎怕云竹生气,还有些委屈,犹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小心。”
草!
“我那还有一间静室,霍前辈去闭关吧,早日将妖元镇压拿出来,免得无极宗主他们知道,到时候霍前辈可不好解释。”
“我知道,只是我手上还有事情要为师兄办,还得先做完。”霍海城不敢留下来了,只想马上就走。
“这时候你还想着其他事情?”云竹头疼,看了看霍海城,又道,“可要帮忙?”
“不必。”霍海城笑了笑,“待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便闭关,几日便好了。”
以霍海城的实力,云竹还真不担心什么邪妖妖元能怎么样,还是不太放心,“还是要尽早,迟则生变。”
“我省得。”霍海城勾起一抹轻松的笑,“那我先走了?我还有事情。”
云竹点头,看着霍海城离开,其御剑时气息强大,的确不像是受了困扰的样子。
“过几日去无极剑宗看看吧。”云竹总觉得不放心。
过了几日,云竹特地去了无极剑宗一趟,霍海城跟他说已经将那个妖元灭了。
云竹替他把脉,的确没有发现什么邪气的残留,这才算放下心来。
少年会之事,霍海城还要跟着操办,云竹手上也有事情,便回去继续研究傀儡术。
待他出关,云竹送了夏儿一副吊坠,一边是一条非常可爱的小鱼,一边是一只雪白色的小狗,看起来异常可爱。
夏儿非常高兴,她还未见过如此可爱的吊坠,当下便换了上去,云竹怕她日后大意弄不见了,又道这是护身法器,里面存着保护她的傀儡兽。
夏儿略有些吃惊,没想到伯伯连失传已久的傀儡术都会,却也知道这是伯伯怕她自己一个人在东洲受欺负才特地给她做的。
发誓自己永远不会摘下来,云竹这才算是放心,有两个五阶傀儡保护,这外洲便无人敢欺负夏儿了。
此间事了,少年会那边似乎还算有趣,霍海城邀请他去观看,云竹无事做,便也去了。
今年的少年会异常的热闹,以往少年会也只是普通的长老来观看,然而这次云州城的少年会,却集齐了各宗大佬,也让参赛的少年们铆足了劲表现。
然而,这些大佬们聚集在云州城的少年会现场,也不过是来讨论一下去苍洲的事情罢了。
云州的少年会已经到了决赛前夕,此时在云州城外的一个广场上举行,广场就在一处悬崖下,悬崖上辟出了一些平台,上面坐着各宗的长老们,而最高层的那座平台,如今坐着东洲金字塔上的几个存在。
云竹是带着夏儿来的,他向来低调,是以很少有修士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等他带着夏儿上了高台,才有一些弟子反应过来。
“方才走过去那个,是赤脚真君?”
“是吗?真君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