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之中人心诡谲,这府中的女人数不胜数,每一个都暗藏心思,初拂面上有心投靠她,怎知暗地里没有和李福晋勾结一起?
人心之毒,防不胜防。
西苑的百合开得正好,遍地花蕊,淡雅清香,胤禛还有他的小厮张正二人穿过回廊,正通往嫡福晋的凤礼堂。
“贝勒爷。”
一声娇滴滴的如黄莺儿般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胤禛回过头去,只见一身鹅黄色对襟丝缎锦服淡妆的女子正盈盈走来。
胤禛眯了眯眼,见到是初拂,道,“你怎么在这?”
初拂福了福身子,向胤禛行了一礼,从容道,“近来李福晋怀有身孕,要百合花凝神静气,方能入眠。”
胤禛看着她手中捧着的百合,“甚是清香。”
初拂把百合花举在胤禛身上,娇俏笑道,“贝勒爷要是喜欢,妾身便多采摘些,放在贝勒爷寝屋。”
“不必了,”胤禛淡淡的说,他依稀记得,兮蔚只要一闻到百合花的味道,变回浑身起疹子,他淡笑道,“我不需要。”
初拂懊丧的低下头,放下双手,胤禛看到她腕上有道伤口,凝眉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初拂把头压得更低了,战战兢兢的道,“妾身……妾身不小心……”
她如此胆战心惊的模样,倒是让胤禛觉得可疑,他抬起她的手,一拉开袖子,里面深深浅浅的伤疤全部暴露在胤禛眼前,不少伤口已经化脓,流出黑色的血水。
“是谁做的?”胤禛的脸色慢慢变得阴沉,在他的后宅,岂容这种放肆之事,何况初拂还是他的庶福晋。
“妾身有罪,”初拂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惶恐不安的道,“妾身是不小心说错了话,惹得李福晋不悦,李福晋责罚妾身,也是……也是妾身的过失。”
“纵然你再怎么不对,她也不该如此残忍不仁,”胤禛的语气里夹杂着些许不悦,怒道,“再者而言,嫡福晋掌管后宅,什么时候轮到她来动手了?若你有何不敬之处,她大可告知嫡福晋。”
“嫡福晋近来身子不适,妾身怎敢叨扰嫡福晋,去向年福晋求情了几次,只是……”初拂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边以锦帕拭面一边道,“年福晋因为忙于府中事务,没时间理会妾身等人。”
“等人?”胤禛听到此言,挑了挑眉,冷笑道,“还有何人?”
“妾身与几个庶福晋,还有连云格格,齐兰格格等……”初拂抬起头,双眸含泪,眸光异常清冽动人,她凝视着胤禛,面色动容,“妾身倒是无事,只是连云格格她……她每日被李福晋差遣,受尽折磨,妾身实在于心不忍。”
胤禛的面色越来越冷凝,对张正道,“你去查,查查看此事是否属实,传李福晋和几个庶福晋、格格去凤礼堂。”
胤禛下了命令后,又看向初拂,叹声道,“你先回去,好好歇着。”
“是,”初拂见自己目的达到,被胤禛扶起来后,点了点头,道,“妾身知道年姐姐近来事忙,贝勒爷多劝劝年姐姐,要她仔细自个儿的身子。”
“她都不心疼你们,你心疼她做什么。”胤禛面无表情,沉声说道,一直以来,在他心中,以为兮蔚还有些许正义感,现在看来,她倒是挺会自保的。
初拂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转身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