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冷眼瞅着她,“不见也罢。”
说完,他拂袖朝着外面走去,不知为何,他又停住脚步,“若你还是冥顽不灵,日后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一切后果自己承担,若不是看在你兄长和族人的面上,年兮蔚,你以为我想见到你?”
说完这话,他径直走出了院子,兮蔚透过窗户看到他离去的身影,她嘴角的笑容变得苦涩清澈,墨雪急忙上前,道,“小姐为何不向贝勒爷好好解释,这件事根本与小姐无关,是有人故意陷害小姐的!”
“解释了又如何?”兮蔚浅笑嫣然,淡漠如菊,“他心里一直希望我就是幕后策划一切的人,他根本不会听我的解释,根本不会相信我的话。”
在他的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相信她呢。
墨雪长叹了一声,“真是委屈小姐了,可是小姐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小姐以前根本不会这样啊。”
兮蔚沉默着低下了头,她以前的确不会如此,她最讨厌被人冤枉,尤其是胤禛,可是,现在看来,解不解释根本无所谓了,他也根本不会相信自己,甚至,他一直希望是自己所为。
兮蔚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低着头不再说话,低眉浅笑,望着窗外的夜空,道,“天色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墨雪点了点头,下去替兮蔚准备了。
这年冬季特别漫长,府中李玉瑶刚生的小阿哥因胎里不足,一直病着,嫡福晋传召几位庶福晋协助打理府中之事,兮蔚作为侧福晋,自然不能推卸。
嫡福晋的凤礼堂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兮蔚坐在嫡福晋下首,翻看着账本,“近来田庄收成可真叫人堪忧。”
她叹了一口气,把账目递给那拉氏,“小阿哥怎么样了?”
“小阿哥未足月生产,身子骨一直不好,如今又是冬日,小孩子自然不必大人。”那拉氏以手扶额,靠着案几,满面愁容。
“眼下年下了,要用银子的地方实在太多,且不说贝勒爷需要打点,府中开销也是一笔不小之数,嫡福晋可得拿主意才是。”兮蔚端起茶盏,吹了吹茶末,缓缓开口道。
“依妹妹看,该如何是好,我也想听听妹妹的意思。”那拉氏把这个问题丢给兮蔚。
兮蔚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盏,“不如减少府中众人开支,既然不能开源,那也只能节流了。”
一时间,内堂议论纷纷,几个庶福晋面面相觑,纷纷看向那拉氏,初拂站在一旁,忍不住嘀咕道,“年福晋母家家底深厚,可咱们这些个姐妹,日日靠着这点月份钱紧巴巴的过日子,年福晋这样一说,岂不是让我们姐妹们雪上加霜。”
那拉氏瞥了初拂一眼,初拂不敢说下去,悻悻的低着头。
桐疏身为庶福晋,坐在兮蔚之下,她听到兮蔚的话,不禁笑道,“年福晋这话说的有理,如今府中既然没有多余的钱粮,那么只好能省即省了。”
兮蔚淡漠一笑,扫了一眼众人,道,“嫡福晋,妾身不是要节省后宅各个院中的银子,而是妾身私心想着,各位妹妹一日三餐大鱼大肉,只供一人食用着实太过浪费,不如每日晚膳来嫡福晋的凤礼堂共同享用,一来节省了银子开销,二来也促进咱们姐妹之间的情谊,再者,也防着有心之人错了主意,又出现李福晋之事。”
众人皆看向那拉氏,兮蔚的主意好是好,可这样一来,便是增添了那拉氏的开销用度,且若是日后再出了事,那便是那拉氏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