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兮蔚不知如何开口，纵然府邸奢华，这一切也是哥哥应有的。

“哥哥跟王爷关系甚好，兮蔚能常来坐坐，也是王爷的意思，”她这样说，年羹尧一定明白，“王爷希望我多走动走动。”

纳兰氏看了年羹尧一眼，笑着起身，“妾身记得李大人送来了些东西，妾身去整理看看。”

年羹尧点了点头，纳兰氏带着丫头们退下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

“兮蔚，是四阿哥叫你来的？”他端起茶盏，吹了吹茶末，头也不抬的说。

兮蔚点点头，“哥哥，王爷对咱们一直很好。”

“我随着王爷多年，将自己的亲妹妹都嫁给了他，难道还不够忠心？”年羹尧咣当一声放下茶盏，冷笑着，“怎么，事到如今，他还不信任我？还怕八爷他们笼络了我去？”

兮蔚无奈一笑，“王爷不是这个意思。”

“兮蔚，你跟着王爷多年，你真正懂得王爷吗？”年羹尧的话让她恍然一怔，不知如何回答，她真的明白胤禛吗？

她到底清不清楚胤禛心中所想，还是甘心被他利用？

“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如今犯糊涂了，”年羹尧叹了口气，“王爷的心思，你怎会不明白，成者为王败者寇，我们既然跟王爷站在一边，自然会帮王爷。”

胤禛想要那个位置，必须靠年羹尧和隆科多，而她年兮蔚，只需要帮她牢牢地笼络着年羹尧。

“哥哥，兔死狗烹，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想必他心里也清楚，兮蔚轻声说道，“无论能不能成，哥哥一定要记住。”

她扫视了一眼四周，处处透着富贵奢华，“哥哥，王府的事，我一向不过问，但韬光养晦，总是没错。”

“你因为这府中修葺之事是我拿的主意？”

年羹尧的话，让兮蔚不知所措，顿时大惊道，“难道是……”

见她脸色苍白，额上渗出汨汨的汗珠，她低声说道，“是王爷……”

“王爷着意添加了不少，”年羹尧冷笑着，“兮蔚，你还不够明白王爷，他想要你生便生，想要你死便死。”

“可如今咱们不是……”

兮蔚倒抽口冷气，纵使他们在一条船上又如何，胤禛就是要让年羹尧知道，除了忠心于他，他别无选择，他把他捧着，也能让他摔得粉碎，他能让他成为赫赫有名的年大将军，也能顷刻间将他拉下马。

兮蔚面容惨白，紧紧捂着心口，她一向知道胤禛的为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又心狠手辣，可他对自己人尚能如此，又能奢望他对谁真心真意呢。

“兮蔚，你自己要小心，咱们如今别无退路了，”年羹尧紧握着兮蔚的胳膊，抓的她很疼，他的目光落在兮蔚的肚子上，“若你生下了阿哥，无论如何，我都会扶持他。”

“哥哥……”兮蔚的眼泪缓缓落下，捂着自己的肚子，含泪问道，“你说……王爷希望我生下阿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