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后兮蔚才醒来,她睁开眼的那一刻,模模糊糊地看到了胤禛,身子还未动,胤禛一手握住了她,“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
兮蔚虚弱地睁开眼,看到莞春和水月站在两旁,她迷迷瞪瞪地望着胤禛,无力的张了张嘴,有晶莹的眼泪漾着眼前迷蒙一片,她隐忍着眼泪不肯落下,用力地扬起面望着他。
她从他的眸光中看出了他的紧张不安,以及深深的悔恨和痛色,兮蔚的眸中涌起层层泪光,与胤禛彼此凝神相望。
屋檐下的灯笼被风吹得晃动着,转眼已是入夜了,兮蔚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屋内灼热的光晕刺的她眼睛微微发胀,她只觉得伤口被撕扯着疼,疼的她说不出话。
“王爷。”张正站在内阁的屏风后,轻声喊了句。
胤禛嗯了一声,眉头紧凝,“查到了?”
张正连忙说,“是,奴才命人仔细搜查后院,发现了几条蛇,还有蛇莓。”
蛇莓是什么东西,胤禛心里清楚,他眉梢一挑,惊讶道,“居然会有蛇莓?”
“是,”张正继续说,“可见是有心之人在后院投了蛇莓,所以才引来了蛇。”
胤禛站起身,太阳穴突突跳着,脸色十分难看,“谁投的蛇莓?”
“奴婢发现,蛇莓旁有一张绢子……”张正说完后,胤禛走了出去,兮蔚无法起身,只好隔着屏风看着。
张正将绢子用锦帕包着,递给胤禛看,“这是上好的宁绸缎子,奴才去库房查了查,这些段子只给了凤礼堂、凌云阁、蓝雅阁和流云居。”
“只有这几处?”胤禛两指撩起上面的绢子一看,目光一凛,“去把这几处的福晋请来。”
“嫡福晋正在外候着呢,”张正轻声说,引着胤禛出了内阁,“王爷这边请。”
兮蔚唤来水月,让她附耳上前,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去看看。”
水月连忙跟着出去了。
外堂里,那拉氏正坐着,见到胤禛出来,她忧心忡忡地开口问道,“妹妹如何了?可有性命之忧?”
“兮蔚无事,”胤禛凌厉如刀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看向那拉氏,“我来问你,这绢子的锦缎,你可有送给谁?”
张正忙将绢子呈上来,那拉氏仔细一看,“这是前段时日宫里赏赐的宁绸缎子,妾身只给了几个侧福晋,并未给他人。”
那拉氏不知发生何事,望向张正,张正识趣地开口说道,“嫡福晋,这个绢子包着蛇莓,所以引来了蛇,这才使年福晋受伤。”
那拉氏脸色一白,不禁捂着心口,难以置信地摇头道,“此人真是歹毒心肠,好在年妹妹福大命大,我看这歹人必要严惩。”
“我看府中之人是愈发狠辣了,”胤禛冷哼一声,深邃沉静的脸上泛着怒火,“来人,去这几个侧福晋府中搜查。”
“王爷,”那拉氏赶紧站出来,“妾身并未害过年妹妹,但是为证妾身清白,还请王爷一并搜查。”
胤禛轻嗯了一声,本不该怀疑那拉氏,可她既然如此说,他正好顺道一并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