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蔚和胤禛笔直地凝视着对方，她的心从未有这么一刻如此平静，她和胤禛从来没有这样理智的看对方，安安静静的睨望彼此。

像隔了千山万水，终于走到彼此身边，又轻轻一推，渐行渐远，对方从自己眼前消失，慢慢不见。

胤禛布满苍老的脸上尽是疲惫和落寞，曾几何时，意气风发的少年，策马扬鞭，挥斥方遒，而如今逐渐有了老态，暮鼓晨钟，谁逃得过这个命运？

“兮蔚，”胤禛淡淡开口，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倦意，“朕老了，这几年，朕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朕时常想起从前，想起年轻时，羡慕那时的你，羡慕那时的自己，朕真的很渴望能有一份从前的感情，你相信吗，兮蔚，朕真的很想回去。”

“朕想念以前咱们年轻的时候，想念那个时候的你我。”

兮蔚静静聆听他说这番话，那个时候的他们，敢爱敢恨，恣意妄为，冲动又潇洒，狂妄而洒脱。

“皇上，你倾尽一生在追逐，又用自己的后半生回忆，真是可笑，”兮蔚不想理解他的感情，更不想理解他的渴望，“你回忆当年，这丝毫没错，可是，人不能因为回忆耽误了当下。”

兮蔚说完，目光高傲而清冷，她睥睨着胤禛，从未有一刻她这样瞧不起他。

“别用这种眼神看朕，兮蔚。”

她依旧冷笑，慢悠悠地说道，“我竟不知……该以怎样的眼神看你。”

他看到兮蔚眼神里的鄙夷和冷漠，他的心阵阵发凉，走上前去欲拉着兮蔚。

“你别碰我！”

她冷声打断他，舒缓口气，她继续说，“你的那些道理，我一个字听不懂，我无法理解你，我也没法理解，你若想劝她，你另找他人吧。”

兮蔚不想再看到胤禛，她转身欲走，却被胤禛钳住了胳膊，“朕用圣旨命令你。”

“那我抗旨不遵，你杀了我。”

她执意甩开胤禛，她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更不想看到他，她的怒火和坚决彻底激怒了胤禛，胤禛强行拽住她，他额头上青筋紧绷着，一动不动地盯着兮蔚，“朕不想让若芯死，但朕真的无法劝她，如果她死了，朕……朕真不知如何是好。”

“她死不死跟我没关系，你松手！”兮蔚强行推开他，“他是你喜欢的女人，那你自己去劝她，我不会也不可能帮你，你知道我的性子，就算你怎么纠缠都没用！”

“兮蔚！”

胤禛甚至不知，该怎样劝兮蔚。

“放手！”

她双目赤红，恨不得喷出血来，她控制不住她自己，她双手颤抖地推开胤禛，用尽全力推开他，“你想怎么样，都跟我无关，你不要把我牵扯其中！”

他真是疯了，他那样疯狂的爱一个女人，还这样疯狂的对她说这些话，难道，他真以为自己爱他，爱到忘记自我？爱到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甚至愿意劝他喜欢的女人归顺他？

她没那么傻，没那么蠢，更没有那么心胸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