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疏一向谨慎,照顾孩子素来细心谨慎,弘昼自打给桐疏照料后,还从未病过。
桐疏向胤禛行了礼,“皇上,臣妾先行回宫去看看。”
见她神色匆匆,胤禛起身道,“朕同你一块去。”
近年来,胤禛愈发疼爱自己孩子,无论哪个有个病痛,他都会去看看,而弘昼一向身强体壮,鲜少生病,想必这次有些严重。
说完,胤禛跟着桐疏一块出了太和殿,李德生赶紧派人跟上,见皇上去了,众人只觉没意思,纷纷下座与人攀谈闲聊。
子寂见胤禛走后,长舒口气,“原以为皇上真心为皇后祝寿,帝后关系能有所缓和,想不到啊,皇后还是没能如愿以偿。”
见那拉氏脸色苍白,笑容僵在唇畔,子寂笑的愈发得意,“皇后想复宠,可是难了。”
“皇后从来无宠,何来复宠之说。”
兮蔚平淡地望着前方,看到远处的那一抹娇红艳丽的身影,皇后将一身荣光穿着于身,云鬓花娆金步摇,玲珑翡翠镶珠玉,华光四射,雍容沉稳,她是皇后,她拥有正宫之主的端庄气度,拥有母仪天下的强大气焰,她内心阴狠,狡诈多疑,她为了保住自己皇后之位,不知害死了多少人,不知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生命,就连孩子,她都不会放过。
那拉氏远远地看到兮蔚紧盯着她,她同样盯着兮蔚,直到兮蔚走到她身边,向她敬酒祝寿,她这才看清兮蔚眼里的凌厉。
那拉氏笑盈盈地端着酒杯和她碰杯,“本宫许久未见年贵妃了,年贵妃气色不错。”
娘娘也是,臣妾瞧娘娘的气色很好,但愿娘娘福泽绵延,福寿康泰。
“本宫承年贵妃吉言。”
那拉氏将酒抿了一口,放在桌案上,兮蔚浅浅笑着,将酒一饮而尽,宽大的绣边银袍衬的她一身雍华,她秀丽的眉眼透着浅浅微光,“娘娘,你我从潜邸一道入六宫,臣妾素来敬佩娘娘,佩服娘娘的手腕,如若兮蔚有娘娘一丁点的狠厉,兮蔚也不至于此啊,说到底,还是兮蔚无用,皇后娘娘教了兮蔚这么多,兮蔚都未曾学会。”
她的声音很轻,但那拉氏听得一清二楚,她的眼神若有若无的落在杯盏上,似笑非笑地勾着唇,“本宫又比年贵妃你好的了多少,如今只怕还不如你,你何苦如此咄咄相逼。”
“是臣妾逼您吗?臣妾的今日,不是拜娘娘所赐,”兮蔚不知看向何处,目光寡淡,“臣妾和娘娘竟不知,究竟是成全了谁。”
皇后身边只有贴身宫女浣言一人,兮蔚和那拉氏的话,无其他人听见,看上去,竟像两人在和和气气的聊天。
“成全了谁也好,你和本宫都失宠了,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那拉氏看向子寂,“年贵妃,本宫劝你一句,小心养虎为患,在潜邸里,这种亏你还吃少了?”
兮蔚眉头一皱,随即笑开,“臣妾多谢娘娘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