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寂站在一旁看着，眼神闪烁，还是恭敬地服下身子，“是，臣妾明白了。”

“皇上，”若芯咬着唇，终于开口，“嫔妾想歇息。”

“好，好，”胤禛起身替她掖了掖被褥，“那你好好歇着，朕晚点再来看你。”

兮蔚眼瞅着这一幕，随后将目光挪开。

胤禛对待吕若芯，就想精心呵护着一件上好的珍宝，他这一生什么样的珍宝没见过，为何会对她如此爱护？他爱护着的，是吕若芯这个人，还是他晚年来最后一点一滴的情意？

兮蔚不想理会，见胤禛起身要走，她抢先一步先行出了宫殿。

正殿里，李玉瑶守在皇后的灵柩前，点燃了手里的三炷香。

“齐妃姐姐，”江阮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她身子十分虚弱，咳了几声，勉强地支撑着身子走上前，“咳咳……”

“你身子不好，怎么出来了，”李玉瑶见她脸色苍白，她皱着眉，上前搀着她坐下，“皇上不是免你不必来皇后丧仪吗？”

“我……想来送皇后娘娘一程。”

江阮说完，接过宫女说中的三炷香，虔诚地向着皇后的灵牌磕头，她将香炉插入香灰中，默默地叹了口气，“想不到皇后娘娘突然薨了，可是……太突然了。”

李玉瑶见正殿里只剩伺候的宫人，将宫人打发下去。

“皇后娘娘的身子骨，也支撑不了多久，”李玉瑶凝眉半晌，对着那拉氏的灵柩发呆，“没了娘娘，咱们还是得靠自个。”

“姐姐尚且有弘时这个依靠，而我……”

江阮说着说着落下泪来，“我只怕……迟早要死在年贵妃手上。”

“小点声，”李玉瑶回头递了她一个眼神，“你也不怕招来祸患。”

“如今这幅情形，还怕什么，”江阮抹了抹眼泪，“不过是勉强度日罢了，我又不受宠，出了事，皇上根本不会在意。”

“阮妃，”李玉瑶丝毫不紧张，缓缓说道，“你是孑然一身，有什么好怕的，如今愉嫔怀有身孕，谁不知她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无人敢动她分毫，可若她因年贵妃有个闪失……”

李玉瑶没说完，江阮是聪明人，听得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姐姐的意思是……”江阮一惊，随即抬起眼皮，压低声音，“栽赃嫁祸？”

“何止如此，这可是一箭三雕，”李玉瑶的眼波里含着一缕深意，眉梢微微勾着，“咱们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任由她们作威作福，也是时候给她们点厉害瞧瞧了。”

“宫里不止咱们恨她，依嫔是个得力的帮手。”江阮说完，重重地咳了几声，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李玉瑶回头看向她，“我看你啊，还是调养身子要紧。”

“我拼着一口气，也要跟年兮蔚斗到底！”江阮的眼中尽是难以抑制的恨意，她就不信，她竟这么不如年兮蔚！斗了这么多年，都无法将她彻底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