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蔚看到若芯的样子，那一瞬间，她无话可说。

是胤禛害死了她最爱的人？兮蔚觉得不会，胤禛这样想得到若芯，他不会如此丧心病狂。

可是，若芯始终不爱胤禛，她宁愿背负着抄家灭门的威胁，也要和胤禛决裂。

她的怒火夹杂着滔滔不绝的恨，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侵蚀着她的血脉身躯，侵蚀着她的心，她的灵魂。

她想手刃胤禛！她要让胤禛为她心爱的人的死付出代价！

兮蔚看到她赤红的眼眸，她不禁叹了口气，“那个人……真的是皇上处死的？”

“一定跟他脱不了干系！”若芯恨得咬牙切齿，“一定是他，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

“若不是他呢，”兮蔚叹了口气，“这段时日，皇上为青海战乱一事，几日未曾合眼，不是召集王公大臣，就是批阅奏折，他连后宫都很少踏入，哪来的机会除掉你的心上人？”

对胤禛，兮蔚始终觉得，他是一个凡事以国事为重的人，他不会为了皇上

兮蔚淡淡地摇头，“我不是为他辩解，而是，不要报错了仇，恨错了人。”

“怎么会？若不是他，我想不出还有谁，谁会害他？”若芯颤抖着身子，她死死地盯着兮蔚，眉头紧皱，“你深爱着皇上，自然会为了他说话，我不信你说的，我不信！”

兮蔚的嘴角漫过一缕笑，“你不信我，大可去问问其他人。”

若芯气糊涂了，甚至顾不得尊卑地位，她冲兮蔚吼道，“你们都是刽子手，若不是你让我留在这，我怎么会失去他！”

兮蔚不想跟若芯争论，她知道此刻吕若芯已经恨昏了头。

兮蔚瞧着她因怒火涨红的脸，她平静地说，“当初你若一死了之，他一样保不住，而你的父母族人，更是一个都逃不掉，你如今反倒怪我劝你活着？若芯，生死……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若芯始终不信，她的眼泪滚滚落下，像一串串珍珠，“我便是陪着他一块儿去了，也不想留在这。”

兮蔚见状，起身说道，“你若想去，我不会拦着你，可你既然认定他是被人所害，为何不替他报仇。”

若芯睁着眼，空空的不知看向何处，是啊，他是被害的，她要怎么报仇？要怎么替他报仇？

“不过……死很容易，陪着他一块去，也算随了你的心。”兮蔚叹了口气，抚平衣裙上的褶皱，她平静地起身，她没有看若芯一眼，若芯恨得失去了心智，她根本不知道她该恨谁，她也不知道仇人是谁，整个皇宫的人都是她的仇敌，她要和所有人为敌，她恨这里的一切，恨胤禛，恨他们所有人。

若芯眼神空空的，不知看向何处，她的心，早随着他的死一起去了。

如今这一具空壳，要着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