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云听他这么说，她不知该怎么开口，胤禛是皇上，他想要的女人，哪有得不到的，可是，这个皇上，他当的如此孤独，如此冷清，他身边甚至没人陪他，甚至没人理解他，没人真心待他。

灵云蹲下身，俯身在胤禛面前，“皇上，奴婢以为，皇上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世人看来，皇上享受着天家富贵，却是万人之上的孤独。”

她说的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她不敢肆无忌惮，她怕会触及胤禛的心，她怕会说到胤禛的心里去，让他恼羞成怒。

胤禛无话可说，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他一句话说不出。

年岁越大，他越像一个孤家寡人，越来越孤独，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年少时的岁月，一晃而过，年少时相识的人，一个个不在，只剩他了。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

胤禛感叹着，他和兮蔚再也回不到过去，兮蔚也不会再相信他，也不会再念着他，他一次一次的伤了她的心，一次次的让她失望。

“皇上，奴婢想问皇上一句真心话？”

灵云跪在胤禛跟前，声音愈来愈小，愈来愈轻柔，“若奴婢问错了，请皇上责罚。”

“你问吧。”

胤禛身边，没人会对他说真话，没人会与他真心交谈，只有灵云，只有灵云一个人会理他的感受，理他的想法。若连灵云都不敢，怕是没人会和他说话了。

灵云有些战战兢兢，她看了眼胤禛，沉默了好一会才说，“皇上真心爱年贵妃吗？”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柔的像一阵风，吹散了，一瞬间消失不见。

他爱兮蔚吗？

他问过自己吗？他问过自己他是否爱兮蔚？

他爱兮蔚什么？他说不上，他爱兮蔚吗？这么多年，他到底爱吗？他说不上，他不明白，他的心里，是有兮蔚的，可是，他有多爱她呢？他会为她牺牲多少？

灵云没等他回答，她又问道，“皇上，你又爱愉嫔小主吗？”

提到若芯，胤禛的心猛地一颤，他爱若芯吗？

是啊，他若不爱若芯，为何会为了她伤痛，可是，那样的感情，让他混乱，让他迷茫，让他分不清。

喜欢，或许，他连喜欢是什么感觉，他都不记得。

“皇上，喜欢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是被一个人吸引，是想一生一世陪伴着他，无论是怎样的身份地位，只想陪着他一个人，”灵云说着说着，默默地说起了她心声，“喜欢不是一时的感触，而是，一生一世的相伴，是一生一世的宽容和温柔，皇上对年贵妃是这样的感情吗？还是愉嫔小主？”

胤禛没说话，他不知道，他说不清。

“这些事，朕不想懂，更不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