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蔚知道，这一生他们都不可能回到最初的模样，哪怕是她和允禵允禩他们，也不会像当初那般毫无嫌隙。

有些事，发生了无法改变，变化了也无法强求，只有习惯，习惯世事变迁，习惯人心变换。

这世上，总有些人，总有些事在变，她以为她会一生一世的爱着胤禛，可是，到如今也变了。

“兮蔚，你别在想以前的事了，咱们好好想想以后，不行吗？”胤禛喟叹了声，上前握着兮蔚冰凉的手，“我们还有以后的日子，你原谅朕，我们好好的，行吗？”

兮蔚漠然抬头，神色清冷地把手从他的手心中抽出，”皇上，你宠爱着其他的女人，费尽心力的讨好其他人的欢心，又一面求我原谅，这岂不是自相矛盾？你若真喜欢若芯，就该对她好，而不是一面想着她，一面求着我。“

胤禛的面色有些难堪，皱起眉说，“你还在想着若芯的事？”

“皇上，”兮蔚扭头凝望着他，声音干脆，“你喜欢若芯，喜欢便是了，何必又再执着于我？你既然喜欢若芯，就对若芯好，我年老色衰，不值得皇上垂怜，更不值得皇上讨好。”

胤禛有些恼了，沉声道，“你说这话，就是和朕置气。”

“皇上，臣妾没有和你置气，我说的，都是实话。”

这些都是她心里的话，她知道，胤禛以为她还会像以前一样，以为她在生气，以为她在怨恨，其实，她面对着胤禛，她没有任何异样，更没有任何气恼，所剩的不过是惋惜和无奈，她的心境，早已不如当年那般执着。

看的更清楚，想的更明白，对胤禛的变故，她没有了怨怒，没有了执念，她自己也变了，也不是当年那个敢爱敢恨恣意洒脱的自己，她也不是当初那个她。

她对胤禛的情意，早不如当年，更不会像以前一样，一心一意，至死不变。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毫无爱意，毫无感情，有的不过是这么多年的习惯，习惯对着他，习惯陪着他。

至于年少时的喜欢，又剩多少？

“皇上，我在你心里，和允禵他们是一样的，我和你，他们和你，都回不去以前无忧无虑的时日，都不会像当年一样。”

胤禛越听越气，他死死地盯着兮蔚，恼怒和愤恨，“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原谅朕。”

“这和原谅无关。”

兮蔚知道，她对胤禛是心死，心死又如何重新开始？

她把头侧过去，“如今还说这些，又有何用？往后的日子，我和你相安无事，平静以对，这样就够了，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对你还像当初那样？我做不到了，我不会像当初那样执着，这么多人死了，这么多鲜血和人命横亘在我们之间，而你，变了一次又一次，如何又能当做一切没有发生？如何又能当做一切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