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祎的震惊在子寂的意料之中,她冷眼瞅着年祥祎的神情,纵使她极力压抑着,子寂还是看得出,她很紧张。
子寂想看看,她会如何辩驳,如何解释。
如果她足够聪明,就知道在她面前解释无用。
“是谁向娘娘嚼舌根,明明没有的事,”祥祎握了握手,让自己镇定下来,她不敢直视子寂,这个熹贵妃,比她想象的更要难缠,若她是自己姑姑,她大可不会如此畏惧,她假意笑了笑,向子寂靠近,“这些闲言碎语,是子虚乌有,后宅里的人嫉妒妾身的大有人在,娘娘不能听信小人之言。”
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竭尽全力的让自己镇定,只要子寂没有真凭实据,她就奈何不了自己。
子寂挑了挑狭长的眉梢,拢了拢身上披着的碧绿色烟云霞银鼠披风,她挺直腰身,端着一副贵妃娘娘的架势,眉眼间尽是似笑非笑,“你当本宫是傻子吗?看来,你到底是不明白本宫的性子啊,子虚乌有的事,本宫提都不会提,既然本宫提了,那必然是证据确凿。”
祥祎还以为她在吓唬自己,故作理直气壮地嘟噜道,“妾身没有,要妾身如何承认呢!”
“没有?”子寂笑得诡异冰冷,一双细长的眼眸透着凛凛寒光,红唇微微一勾,声音如寒冬里簌簌声响的冷风,“弘历的富察福晋,是嫡福晋富察氏的族妹,生下皇孙永璜,可第二胎,竟母子俱亡,这是何故?本宫命人仔细查过,原来,这府邸的腌臜手段,本宫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有人在富察福晋的永璜的衣服棉絮里缝制了一种名为白香草的草药,本是无毒,可白香草这种东西,只要服食了燕窝的人闻到,就会头晕目眩,虽不致死,但长此以往下去必将伤胎,有孕之人日日服用燕窝,富察福晋便是被你这样害死的。”
子寂说完,有良久的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
祥祎听着背脊阵阵发凉,汗水浸湿了她的衣领,她光洁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她沉沉地吸了口气,依旧笑盈盈的,“娘娘,这个故事说的真好,但妾身真的没有做过,无论娘娘如何巧舌如簧,也歪曲不了事实。”
“是吗?不是事实吗?”子寂低着头,仿佛陷入了沉思,突然,她惊得叫了一声,“是啊,不是事实,本宫还没说完。”
她俯下身,仔细盯着祥祎脸上的汗珠子,继续说道,“事实就是,你还不放心,毕竟,白香草和燕窝都是药性温和之物,就算药性相冲,可到底会不会致死你根本不知,所以,接生的稳婆,是你事先安排好的,为的就是确保万无一失。”
子寂不禁摇了摇头,“说起来,年祥祎你这是故作聪明,富察福晋生了大阿哥,大阿哥是府中长子,你不害大阿哥,而去害富察福晋怀的小格格,这是为何?本宫实在想不明白。”
祥祎咬了咬唇,抵死不认,“妾身真的没有做过,请娘娘明鉴!”
“无论是你做的,还是有人指使你,这件事,本宫不想深究,可有一件事,本宫要你替我去办。”子寂抚摸着修长的指甲,好似在看她的手,又像是透过指缝再看祥祎,“做不做,全在你一念之间。”
祥祎不傻,她很清楚,子寂跟她说了这么多,是想用这个把柄威胁她替她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