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是马术表演的重头戏,赛马开场时,马由专人从马厩中牵出来,纷纷行至马场的赛道上,马场中央是箭靶子,等到一声令下,马会从赛道上开始策马狂奔,而马上的人会在策马时射击靶子,到最后一圈圈下来,谁射的红心最多,便是胜者。
骑马的人则是京城里的王孙公子,王孙公子闲来无事便会赌马赛马,甚至有人凭借出色的马技赢得皇上的青睐,因此,京城里的王孙公子人人都会骑马射箭。
女眷们坐在看台上,吃着瓜果点心,时不时会议论马场上样貌出众骑射一绝的公子,而公主们更是借此机会一睹贵公子风采。
一声令下,马场上的人纷纷出场,一个个飞速从马厩里冲出来,手握长弓,马鞍边上夹着箭筒,眼看逼近箭靶,他们抽出箭筒,利箭如一道闪电,射向箭靶,有人正中靶心,台下的人一阵叫好,有人射偏了,台下的人也是跟着遗憾懊恼。
武群玉拉着兮蔚,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娘娘,我还从未见过赛马,居然这么好玩。”
兮蔚笑着喝了口茶,“是啊,满人是骑射赢得的天下,八旗的公子们当然骑射了得。”
李玉瑶看向兮蔚,“听闻年贵妃娘娘当年马术一绝,当年马儿受惊,年贵妃娘娘能驯服烈马,在京中盛传一时。”
“真有此事啊?”武群玉来了兴致,“女子赛马,我还从未见过。”
李玉瑶又说,“满人的女子大多都会骑马,更不用说蒙古的女子,年贵妃妹妹是汉人包衣出身,马术如此了得,更是罕见。”
她此话一出,在场嫔妃不敢作声,一个个噤若寒蝉,只听兮蔚说道,“皇上常言满汉一家,齐贵妃姐姐何必分的这么清楚。”
武群玉不做声了,继续看比赛。
这时候,胤禛领着皇子们从狩猎场上回来,他穿着一身骑衣,明黄色的锦袍绣制着金龙,脚踩墨色底纹绣鹰爪长靴,挺拔伟岸,精神抖擞,他一走来,嫔妃们纷纷起身行礼,胤禛看样子心情甚好,坐在正中央早已备好的坐席上,“赛马如何了?”
“皇上,张廷玉大人的儿子张若霭好生厉害,”武群玉一向喜欢热闹,听胤禛开口问,迫不及待地向他说,“只怕今日要拔得头筹。”
“衡臣的儿子们个个骁勇善战。”胤禛坐下看赛马,众人也纷纷坐定,胤禛见兮蔚在边上,只穿着一身寻常的素色捻银丝蜀锦裙,披着一件粘毛灰鼠夹袄,他对兮蔚道,“高台上风大,仔细病着,”他又看了眼灵云,说,“取大氅来给年贵妃披上。”
灵云得令,取了披风前来替兮蔚系着,兮蔚脸色淡淡的,“多谢皇上关心。”
“马术是你最爱看的,”胤禛轻声说道,“平日在宫里,很难看到这么精彩的马术。”
兮蔚不想搭理他,把头扭到一边去,只盯着马场上看。
就在这时,马厩里只听嘶的一声,侍卫们牵着的一匹纯黑色烈马突然受惊,冲出了马场,搅乱了正在赛马的队伍,那匹恶马冲出来,马场上的马儿皆被那匹凶神恶煞的马惊到,纷纷往马场两边涌去。
马场边上的嫔妃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纷纷往高台后涌去,就在此时,不知是谁从身后推了兮蔚一把,把兮蔚从高台上推下来,兮蔚猝不及防地被这么一推,从高台上摔下去,那匹恶马正好在高台下,它扬起前蹄,向兮蔚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