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云不再说话，只听外面传来太监的通传，说懋嫔小主来了。

“让她进来。”

兮蔚喝了口玫瑰露，见初拂从外面进来，向她行礼，“娘娘的伤严重吗？”

兮蔚让她坐，她神情冷厉，说道，“不严重，只是……懋嫔知道是谁对我下的手？”

想不到她如此干脆，开门见山地问她，初拂不好意思地努了努嘴，“嫔妾……嫔妾不知，当时情形太混乱了，嫔妃们一个个惊的跟什么似的。”

“我出事时，懋嫔你在哪？”

兮蔚端详着她，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点缀绿竹旗装，挽着高髻，头上的赤金雕花坠珠步摇闪烁着光。

她抬头看向兮蔚，慌乱解释，“嫔妾在齐贵妃身旁。”

“你是否看到有人推了我一把？或是，当时谁站在我身后？”兮蔚紧盯着她的眼睛，判断她是否说谎，初拂为人狡黠，虽然是她从冷宫里把初拂捞出来，但她对初拂还是抱有怀疑，不能尽信。

初拂仔细回想，拧紧眉头道，“嫔妾当时站在齐贵妃身边，齐贵妃吓得慌慌张张地往高台上跑，跑的时候还摔了一跤，愉妃正好站在她身边，便伸手扶她。”

“你确定？”兮蔚仔细瞧着她，判断她的说辞。

“是啊，若娘娘不信，大可去问裕妃，裕妃当时同嫔妾站在一起。”初拂信誓旦旦地说，唯恐兮蔚不相信，“事发时候，裕妃在嫔妾身边，看到齐贵妃摔了一跤，愉妃去扶她。”

兮蔚仔细琢磨，当时，站在她身旁的只有武群玉和郭若初，其他人迫不及待地往高台上面跑，莫非是她身边两人中一个推了她？

初拂嘟噜道，“娘娘，当时……当时情形慌乱，嫔妾没注意到是否有人接近娘娘，莫非是坐在娘娘身边的宁嫔？或是宁嫔边上的郭贵人？抑或是齐贵妃的宫女？”

“我希望你下次来，能直接告诉我是谁暗害本宫，而不是来我这胡乱揣测，”兮蔚打断了她，沉声说，“懋嫔，我把你从冷宫救出来，是看中了你的本事，如果，本宫觉得你没有本事，那你还是回冷宫呆着吧。”

兮蔚实在不想听初拂罗里吧嗦，她决绝说道，“你回去吧，这件事，本宫想早日知道结果。”

初拂歉疚地起身，向兮蔚告辞，正巧这个时候桐疏来看望她，兮蔚让她进来了。

“裕妃姐姐。”初拂和她打了声招呼。

桐疏回了礼，初拂便出去了。

“姐姐怎么来了？你身上不好，今日受了惊，怎么不好好休息？”兮蔚让灵云给桐疏看茶，桐疏坐在她身边，道，“我哪里受惊，倒是你，早知啊，我们还不如在宫里待着。”

桐疏原本不愿来木兰围场，但她不放心弘昼，便跟着一起来了。

“在宫里在外面，都是一样的，有人想对我动手，日防夜防，还是中计招了。”

“你觉得是谁？齐贵妃？愉妃？”桐疏拧着眉，“除了这两人，我实在想不明白，还有谁。”

“齐贵妃心思难测，愉妃也有可能，但当时那两人离我很远，我是被人推下高台的，看样子不像是她们。”

正因为不是她们俩其中一个推她，兮蔚才觉得此事严重，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付她的人在暗处，如果不揪出来，她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