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云见桐疏走后,正欲伺候兮蔚梳洗,兮蔚无心休息,换好了衣裳在草原上走着。
夕阳渐渐落下,天边的浓云晚霞如硕大的金灿灿的幕布,横斜铺开,丝绸如缎,织金如云,流光溢彩又如浮光掠影,兮蔚痴痴地看着,站在草原上,好似浑身被霞光抹上了一层金。
灵云站在她身后,感叹道,“这里好美啊。”
“是啊。”兮蔚往前走了几步,见远处马夫正在驯马,几个年轻的王孙公子骑着马在草原上驰骋。
兮蔚走到栅栏外面,偌大的马场里,年少的公子哥们策马扬鞭,洋洋洒洒地挥着马鞭,正意气风发地拉着马缰绳,冲围场边上的女孩子们笑。
灵云瞧见最前面的人是弘历,不禁笑道,“四阿哥最是风流得意,木兰围场里的姑娘们可喜欢他了。”
“弘历生得风流倜傥,潇洒清俊,无论是样貌还是才情,都是众位阿哥里最出色的。”
兮蔚沿着栅栏往前走着,灵云笑着说,“咱们的八阿哥长大后,必定比四阿哥更出色。”
兮蔚只笑,她没有说话,望着马场上的少年郎们。
“天色渐晚,阿哥们怎么还在骑马,”不远处,张若霭不知从哪儿走出来,对马场上的侍卫说道,“若再有损伤,我担待不起。”
“晴岚,”弘时听到张若霭在马场边上说话,冲他笑道,“快来,咱们哥几个好好同你赛一次。”
张若霭字晴岚,喜好书法,因此也作字景采,同几位阿哥交好,尤其是三阿哥弘时,弘时虽说为人笨拙,但是阿哥中最重义气,性子直爽豪迈,见他说话,张若霭为难的挠了挠头,“三阿哥,今日马场上出了事,你就别为难我了。”
弘时下了马,牵着马朝他走来,弘时长得很像李玉瑶,挺拔高大,却健壮肥硕,又憨头憨脑,不如弘历那边俊朗潇洒。
他走到张若霭跟前,隔着栅栏冲他笑道,“晴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好不容易乐呵乐呵,你别扫兴嘛。”
“三爷,我哪里敢扫你的兴啊,”张若霭哭丧着脸,“今日的事,若查不出结果,我没脸见皇上啊。”
“皇阿玛怪罪下来,我替你担着,听闻早上赛马你出尽了风头,我陪皇阿玛狩猎去了,没瞧见你的马术,好不容易逮着你,你今日非得同我赛一场。”
弘时不依不饶地拖着张若霭,张若霭一个头两个大了,正琢磨着如何拒绝,兮蔚带着灵云走过来,“张大人,既然三阿哥如此盛情,你陪他赛一场也无妨,如今天色还早,入夜之前再清理马场也不迟。”
见到兮蔚,弘时忙收敛了,行礼道,“见过年娘娘。”
“年贵妃娘娘。”张若霭向她行礼。
弘时听兮蔚这么说,拉着张若霭的袖子,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连年娘娘都这么说了,你还不快进来!”
弘时一脸孩子气,张若霭无奈地摆摆手,“罢了,我同你赛一场就是。”
正当张若霭进马场时,弘时向兮蔚看来,笑着说,“要不是年娘娘开口,这家伙才不肯答应我。”
他瞥见兮蔚身后的灵云,疑惑道,“咦,这不是皇阿玛的御前宫女吗?我在养心殿见过你几次。”
灵云行了礼,“见过三阿哥,奴婢被皇上指派给年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