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不明所以地看向兮蔚，兮蔚向他笑道，“臣妾为了灵云的事，特来找皇上商议，正巧张大人在，臣妾就直言了。”

兮蔚平静地抬眸直视着胤禛，又在张若霭身上逡巡片刻，“灵云曾是伺候皇上的，又是皇上的亲表妹，如今是臣妾的侍女，皇上应允过臣妾要替灵云指婚，臣妾私觉张大人为人忠义，才情初中，又一表人才，值得托付，如今张大人尚未娶妻，臣妾想求皇上，将灵云指给张大人为正妻。”

兮蔚说完，张若霭和胤禛皆是一震，张若霭惊讶的神情中含着一丝欣喜，错愕道，“娘娘……”

胤禛震惊半晌，皱眉说，“可是，弘时向朕求娶灵云，朕已经答应了他，朕一言九鼎，如何反悔？”

“婚嫁之事在于两情相悦，臣妾认为，灵云的心里偏向张大人，”兮蔚吸了口气，直言不讳地说，“三阿哥已成亲，灵云嫁过去，只会是侧福晋，臣妾想为灵云谋一个嫡妻之位，不知皇上可否成全臣妾，成全灵云？”

她知道胤禛希望灵云嫁个如意郎君，听兮蔚这么说，他看向张若霭，肃然道，“晴岚，你愿意娶灵云为妻吗？”

张若霭的心情难以言喻，灵云聪慧过人，他亦十分倾心于她，只是，如今横着一个三阿哥，他与弘时交好，这下，只怕要惹怒弘时。

“微臣……愿意娶灵云姑娘为妻，只是……”

张若霭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他凝重地对兮蔚说，“三阿哥那边该如何？”

“三阿哥和张大人关系很好，只怕这件事得张大人自己去解决，”兮蔚知道，若要胤禛搬出皇上的旨意，弘时只怕不服，会破坏张若霭和弘时的情义，她蹙了蹙眉，说，“如果张大人真心想娶灵云，这些对张大人来说，是挑战也是磨难，就看张大人的诚意了。”

张若霭的眼神坚定起来，“微臣明白。”

胤禛正欲开口说什么，复又苦笑了下，“看来，朕只等着下旨赐婚了。”

张若霭向胤禛行礼后便退下了，兮蔚与胤禛对视一眼，她的脸颊在光影之中愈发明灭清晰，“皇上，灵云一心为了皇上，她不会嫁给三阿哥的。”

“朕明白。”

他怎么会不明白，灵云的心意他不是不懂，正因为懂，他才知道要尊重她，理解她。

“皇上，灵云是宫里头难得对皇上好的人，臣妾希望她有个好归宿，能与爱她的人长相厮守，”兮蔚感叹着，凝望着胤禛，“皇上若真把灵云当朋友，希望皇上成全。”

胤禛没说话，他对灵云疼爱有加，自然想遵从她的意愿，“你已想到了办法，朕也同意你这么做，正是因为朕视她为知己，才不想耽误她。”

“臣妾替灵云谢皇上了。”兮蔚垂下眉眼，目光清冷淡然，向胤禛行礼后她转身欲走，胤禛试图叫着她，又不是该说什么，只好看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