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见兮蔚疯的累了，和两个丫头一块跳上了冰面，她折腾的累了，靠在灵云的身上，“哎，好久没动一动，我这把骨头都要散架了。”

“奴婢们才是要散架了，”水月喘着粗气，红着脸，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实在比不得娘娘厉害。”

灵云揉着腰，苦恼道，“奴婢的腰快折断了。”

“饶过你们两个，要是水心来了，我看啊，你们俩只怕连气都喘不上。”

兮蔚拍着手，一手挽着一个丫头往回走。

“水心那小蹄子，实在太能折腾了。”水月嘟噜着。

兮蔚点点头，“是啊，若她在这，那就要把咱们全部打倒下，只怕你们俩起都起不来。”

三人说着笑起来，笑声清脆，她们并未察觉胤禛跟在她们身后不远处。

李德生见胤禛蹑手蹑脚地跟着兮蔚，距离兮蔚不算远，但能清楚听到她们谈笑，李德生压低了声音，“皇上，要不奴才去通传一声？”

“不必，”胤禛抬手阻止，“朕这样看着她就好。”

他若靠近她，两人又会陷入剑拔弩张的局面，又会闹得不可收拾，倒不如这样静悄悄地跟在兮蔚身后。

胤禛一路随着兮蔚回去，见她进了屋，他停住脚步，默默地站在院外注视良久，难以想象，一个皇上面对自己的妃妾，竟如此谨慎小心，规行矩步。

“皇上，外头冷，还是先回屋吧。”

李德生提醒了句，胤禛仍然不肯走，他依旧站在那，伫立许久，“朕错的太过，朕当日那般喜欢愉妃，为了愉妃执意伤害她，让她对朕彻底心灰意冷，如今细细想想，愉妃也好，阮妃也罢，不过是朕自个的执念。”

李德生不知如何回应胤禛这话，他觉着胤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同他说话。

李德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一张脸上写满无奈，“皇上，奴才倒是觉着，您对年贵妃的执念更深。”

胤禛并未多言，他心里清楚明白，没人会像以前的兮蔚一样，对自己一心一意，对自己无怨无悔地爱了。

当年，他们曾有过情意绵绵的时候，曾有过温暖安静的岁月，如今，为何一去不复返？时光匆匆，原来，美好消失，不过是转瞬之间。

胤禛徒劳地叹息了声，唇边漾着一抹苦笑，“传令下去，明日，朕先行回宫。”

李德生无比意外，皇上来圆明园，不就是为了劝回年贵妃娘娘吗？为何如今看年贵妃娘娘玩耍一番，竟要先回去？

“可是……”

胤禛轻摇下头，“朕不在，她或许还会自在些，她不想见朕，朕留在这，不过是束缚了她，拘谨了她，倒不如朕一走，留她一人在此，来的畅快安宁。”

他想见到兮蔚无拘无束的笑，想见到她高兴，那么，她不想见他，他走就是。

但愿他走后，她能每日这样欢乐自在的笑，每日这样高兴，那么，哪怕不见面，他也是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