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芯不肯死心,见兮蔚越走越快,她拦在兮蔚跟前,挡住她的去路,“娘娘在后宫多年,深谙后宫的规则,娘娘能在皇上心里占有一席之地,自有过人的本事,臣妾还想向娘娘讨教讨教。”
若芯的笑充满了戏谑和嘲讽,声音压低了些,“娘娘,皇上为何对娘娘念念不忘?”
兮蔚随意地笑了下,“愉妃,你至今还没弄明白他的心。”
“帝王的心意,太难揣摩,”若芯耸了耸肩,眼神里流露出一股寒意,“臣妾不会,但娘娘你跟着皇上多年,了解皇上的心性,臣妾很好奇,娘娘既然如此明白,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龙威?不顾自个的恩宠,也要顾及年氏一族满门,不顾自身的富贵,也得为八阿哥想一想啊。臣妾私以为,娘娘在后宫里已是无人能及,娘娘若能和皇上重修旧好,臣妾也能沾到娘娘一星半点的福气。”
没等兮蔚开口,她缓了缓继续说,“臣妾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以前,娘娘对臣妾很好,臣妾也帮过娘娘,娘娘若是为着齐贵妃,臣妾大可不同她来往,臣妾还是希望能得到娘娘您的庇护。”
“本宫以前对你好,以为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以为你和本宫一样,守着心里的那个人,不会轻易改变。可是,从前的若芯早已不在,如今只剩下愉妃,愉妃,你和本宫是不一样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臣妾的心里,始终还有那个人,从未变过。”
“是吗?骗得了我,骗得了你自己吗?”兮蔚的话极尽讽刺,她勾起薄唇,似笑非笑。
“娘娘又不是臣妾,哪里知道臣妾所想。”若芯侧过头,眼神里含着一缕愠怒。
兮蔚丝毫不在意她的感受,沉声道,“愉妃,无论如何,你所想所念,非本宫所想,话不投机半句多,本宫先行一步。”
兮蔚说完,没有顾及若芯,径直向翊坤宫走去。
水月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头,小声嘀咕道,“愉妃小主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这个人糊涂的很,”兮蔚不耐烦地摇头道,“算计到本宫头上,想让本宫庇护她?她是在说笑吗?”
自打从宝华殿出来后,若芯在皇上面前像变了个人似的,兮蔚知道她不会那么简单,群玉的死跟她脱不了干系。
水月悄悄地回头瞅了眼若芯,若芯还站在长廊处,隐匿在黑暗中,像夜色深处的幽灵,琢磨不透。
“娘娘,奴婢觉着愉妃小主很不对劲,自打愉妃小主回了承乾宫后,承乾宫成了宫里的香饽饽,愉妃小主很是得意呢。”
兮蔚幽然一笑,“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
说完,她重重地咳了几声,她深知自己病入膏肓,回天无力,江浮生每每来看,虽说些宽慰的话,但实则也是无计可施,兮蔚知道她在这世上已时日无多,在她去前,她一定不能让愉妃高枕无忧地活着,哪怕她是胤禛心尖上的人又如何,哪怕胤禛不舍得处置她又如何,她一定会用最后的气力扳倒愉妃,让她不能再翻身。为了那些枉死的性命,为了她做的那些恶事,兮蔚知道她自己必须振作起来,背水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