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怔了怔，意味深长地看着若芯。

“你下不了手？”若芯眼神敏锐，一针见血地道，“为了熹贵妃？”

“你……”

若芯冷笑了几声，“我知道，你跟熹贵妃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是，四阿哥，你跟熹贵妃捆在一块，不管你做什么，她都不会在皇上面前揭发你，就算熹贵妃和年贵妃姐妹情深，但她不会为了年兮蔚搭上她自个，所以，你放心大胆地去做就是了。”

若芯眯起冷眸，朝弘历走近一步，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你和熹贵妃既然走到这一步，就算你不对年兮蔚赶尽杀绝，你跟她也回不了头。”

弘历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打量着若芯，眼中夹杂着复杂和痛恨，他当初要是没有和若芯搅在一块，他和子寂不至于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一失足成千古恨，莫过于此！

他吸了口气，路走到这一步，的确不能回头。

弘历顿了顿，叹息道，“福惠是个孩童，我始终下不去手，况且，我们是亲兄弟。”

若芯差点没笑出声，“亲兄弟？身在皇家，哪有什么兄弟姐妹？你看看皇上的兄弟，一个个是何下场？败军之将，注定惨淡一生，四阿哥，你如此聪明，怎会不懂这个道理。”

弘历沉默许久，他终究还是心慈手软的。

“你不动手，那就我来，”若芯似笑非笑地哼了声，“你只当不知道。”

弘历皱了下眉，“福惠固然是隐患，但你的小阿哥，难道不是？皇阿玛如今这样宠爱你，兴许那一日要立你的儿子为太子，兴许有朝一日，你会成为我的死对头？”

若芯的脸色瞬间苍白，深深地睨视着弘历，含情脉脉地道，“怎么会，我对你的心，难道你不明白？”

“别跟我说这些，”弘历往后退了几步，一拂衣袖，他是再不会相信若芯的话了，“我只告诉你，你害了皇阿玛的宁妃，将她的孩子据为己有，把柄我握在手上，若有一日你敢对我下手，别怪我不客气！”

弘历说完，他不愿再看若芯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若芯冲着他的背影冷漠地笑了下，嘴角的笑逐渐凝固，阿绿从远处走来，搀着若芯道，“小主。”

“太医那边打点好了？”若芯挑了下眉梢，“江太医给八阿哥请平安脉，不会看出异样吧？”

“小主放心，王太医是可靠的人，他的医术不在江太医之下，只不过在太医院不受重视，若非小主提拔他，现如今他还在做粗活呢，哪里是今日这番情形？”

听到这话，若芯放心了些，转念一想，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人知道是她做的手脚，“皇上一向疼爱八阿哥，对八阿哥的事格外上心，前些时日伤了风，皇上紧张的一宿没睡好。”

她不能太快要了福惠的性命，她得慢慢的、小心翼翼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