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站在府门前,眼前人心惶惶,但是杨恪却不知不觉的神游天外。
自进入这府邸,或者说,自踏步洛阳城之后,他一直就是这个状态。
脑海中充斥着太多的画面,以往十几年的人生,在这一日夜内,朝着他脑海中不断的挤塞着。
不知不觉,一台明晃晃的大轿子,到了府门前。
沿街民众被肃清,兵甲齐全的一队禁卫,在街两侧维持场面。
也就这个作用了。
在这个大江湖时代,以一敌百的武者到处都是,这般人物,就是入了朝堂,也不大愿意居于人下,听人使唤。
入朝,多为官;在野,则为士绅。
也幸亏这个天下,人心向善,愿意为“侠”的武者,天下到处也都有。
对于武者而言,刺王杀驾虽然很少做,但却不是不能做,所以,一般的兵丁也没多大作用了,哪怕是一国精锐的禁卫,也只能充作仪仗了。
杨广早早的就下了轿子,这是他惯常就有的动作,他的仪仗仍旧班列两侧。
身为一国执政,监国太子,预备皇帝,要有这个范,用不用则是另一回事。
“王……兄……啊!”
远远的,一声巨嚎,情真意切,这条街上,那些在门背后,院墙背后偷听着的人,无不感觉哭嚎这人的悲痛。
这一声,也把杨恪给惊醒了,心法不由自主的就运转成了万剑归宗诀。
“啊~呃”
“我的眼~”
“好痛~”
“……”
身在哪里,都是全场的聚焦点,哪怕杨恪在神游天外,也有无数人的眼目在偷瞧着他。
就连街上其他的府邸中,都有一些女儿家,正搬着梯子,探出头来,瞧那个街上最靓的仔。
翩然若仙,不论是那迷离的眼神,还是那平平无奇的相貌,还是那挺拔的身姿……
只是这一刹那,无数女儿家的眼睛,都被伤到了。
虽然那剑未刺入眼,但直面剑尖,心中泛起的痛楚,让人不由自主的扭开了眼睛。
还有杨广,口中哭着“哥哥”,却把眼目投注到了侄儿身上。
只是还未临近,就猛然感觉到无数利剑,朝着自己攒射过来,朝着自己的眼目中。
警觉的避开,他并未呼出“痛”来,比着那些娇弱的女孩子,他自然要胜出些的,无论是胆量还是其他。
果然,若是天人!
这一刻,杨广心中多了些许凝重。
在这个世界,皇权都可以轻视,只是力量,却不得不敬重。
那是曾有皇帝前辈,给他留下的教训,虽然不是自己的祖宗,但是,大家都差不多一个职业,这职场经验,大概是可以参考的。
这一刻,不但是他,还有某些正在窥探着的人,心中都泛起了“猛龙过江”的念头。
就连,洛阳城西,伊洛河畔,一处简约又透着几分雅致的庄园内,一白衣男子,此时忽然望天,脸上泛起一丝凝重,忽然起身言说道:“这剑气……”
他身旁,一人诧异的言道:“武王?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