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安泰难以置信道:“可是这也太多了吧?这里撑死了三千人,三十万贯,每个人都能分一百贯了,有了这么多钱,去哪里去不得?”
“这还不止。他们还给了我任务,最少三天时间花光这些钱,再找他们要,到了临走的时候要花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他们的意思,大概就是能买的就买,路上用不完,到了长安还得继续生活,总是能用得着的。”
蒲安泰:“……”
片刻之后,蒲安泰冷静下来道:“元甲,这不是什么阴谋吧?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呀。你想想冀州城里的有钱人,再想想咱们南阳郡的有钱人,他们顶多也就是施个粥而已。你还记得去年冬天回家把自己老娘接走的臭狗吗?”
蒲元甲点点头,“记得!他跟我说,长安遍地都是机会,有食盐厂、砖厂、水泥厂、钢铁厂、沙厂、石子厂、印刷厂……反正是很多很多可以工作的地方,只要有力气,就不愁没饭吃,一日三餐,敞开了肚皮吃,一天还给十个铜钱作为工钱,当天结账。他还说,十个铜钱只是没文化的大老粗的工钱,像我这样读过书,能识字写字的人一天至少十五个铜钱,要是学过算学,那工钱还得翻上一倍,一天三十个铜钱。
他自己去年工作了半年,人胖了不说,还在长安购买了房子,落了户,他回来就是接走老娘去长安享清福的。我相信他是不会骗我的,所以,咱们没了家人之后,我脑子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长安闯荡一下。哪怕是不能像臭狗那般有本事,但至少咱们也不至于饿死呀。”
“那臭狗一定跟你说过长安的银行吧?”
蒲元甲说的那些,蒲安泰都是知道的,可是他还是耐心的听他说完才补充了一句,他喜欢从别人口里听到关于长安的任何事情,因为长安那是他向往的地方。
“嗯,听过。臭狗说银行咱们天子先搞出来的,其他各地不过是效仿罢了,不过各地的纸币跟长安相比起来差远了,纸张就不在一个等级上,臭狗曾给我看过长安的纸币,红红绿绿的,泡在水里都颜色都不掉,防水!”
“元甲,那你说长安银行的造纸技术那么牛,会不会……”
蒲元甲明白了,造假!
各地想要仿制长安的纸币,首先造纸术就跟不上,可是长安的造纸技术绝世无双,那各地的纸币在长安银行的眼中简直不要太简单,轻而易举的就可以造出来。
这个理由是说的通的,长安造出来的冀州纸币在长安没用,可是来了冀州就想买什么买什么。花不完就给自己这样想去长安又因为没钱去不了的人。
最后,长安只是付出了很小的代价,不仅增加了人口,还带走了冀州大量的资源,他能想到的不多,但无论怎样都是对长安有好处的。
再联想到暴建国安顿他一定要谨慎小心,他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不过他果断的摇头,“我不知道!你也不要多想了,半个时辰钱,你还说只要给你饭吃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你都愿意,怎么,这就变卦了?”
蒲安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也对,你说怎样就怎样,我听你的。”
“先换衣服吧,再把张伯他们给找来,我给你们详细分配一下任务。”蒲元甲拿出来一套服装丢给蒲安泰。
他口中的张伯是路上认识的,今年三十有八,带着一个孙儿,路上生病没钱医治,去了。
兄弟俩还有三个人合伙帮忙挖坑埋了张伯的孙儿,六个人就一路相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跟随人潮来了冀州。
现在蒲元甲打算先带着这几个人进城,采买一些东西,哪怕有风险也不会牵连太多的人。
如若纸币可花,那就用采买来的东西,武装更多的人进城采买。
一番忙碌之后,六个人背着大包小包的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