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启闵眸光居傲,也不知是因为先天的身高优势,还是这些年头用金汤浸泡,无形之中给人一种高贵的压迫感,尤其是那双似永远半分半垂低看的眼,充斥着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冷漠气场。
整个集团大厦见了宣启闵的,无不是一眼后立马低头,不敢多看,就怕那冷漠的余光瞥见了你,又是脸红害羞,又是心惊胆跳
他一出现,那些原本还拿着手机明目张胆拍徐集的镜头立马收了起来,不敢停在原地吃八卦,那小碎步挪地,几秒后还没迈出一步远
宣启闵长腿刚迈出大门的黑色分界地砖线,还不等他说怒,地上坐着的徐集立马站了起来,几步快步,走到宣启闵跟前,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爸爸,工作辛苦了,我特意给您送咖啡”
众人捂嘴惊呆了眼,凌乱了。
一向波澜不惊,不颜于色的麻石也跟着微张了嘴,感觉这画面有点玄幻!
宣启闵也是完全没防到徐集居然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前俩天还在校门口狂妄到撂桌子,今儿这爸爸叫得亲昵自然,搞得他都恍惚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流氓,给我放手!”宣启闵一边压抑着极大的排斥嫌恶,一边去推死命抱着他腰身的手。
徐集势要好好恶心一把他,贴宣启闵肩头的脸,特矫情地左右扭捏,像只猫儿似的来回蹭,娘儿吧唧的:
“昂不要害羞嘛,你不是挺喜欢我叫你爸爸的吗?以后我都这么叫好不好?”
徐集撒娇时,帽子蹭掉,露出已长了几厘短寸的头,那硬硬的头茬,来回扎在宣启闵一侧的下巴
这话一出,众人瞳孔再次放大几分!!!
不是吧不是吧?
就说不可能是亲儿子嘛!
所以这个爸爸,是那方面的小情趣?
我擦我擦,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宣七爷的小娇妻不耐寂寞,堂而皇之的找上门来,当众曝光关系!!!
合着宣七爷一直单身没绯闻的理由是这啊?
太劲爆了吧!
这画面,让旁边吃瓜群众脑子里迅速蔓延,已经衍生出一部48集的大戏来了。
还没消化回神,突然,宣启闵放弃了推开,抓着徐集,自己退后了半步,转而抬腿一个狠狠的膝击
徐集吃痛,下意识松开了宣启闵腰身的手,弓起身子,难受地蹲了下来
“哇,真爽!”徐集痛苦面具,嘴里说着反话。
要是求饶喊疼,大庭广众之下,宣启闵就算再气,也不至于失了理智。
可徐集这句,说明还不够疼!
宣启闵刚想再补一脚,徐集单手捂着肚子,疼痛还没缓过来,另只拎着奶茶的手抬起:
“七爷,先把咖啡喝了再打吧,二十五块钱呢!”
宣启闵深吸了一口气,把上头的冲动压了下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知道,这是徐集自己的求饶方式。
他没接,只是注意了俩分视线周围聚集的员工,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抬步作势就要离开。
还没走几步,听着身后徐集很是难受的声音:
“秘书姐姐,求求你过来扶我一下,我肾疼”
这话让宣启闵立即顿步,垂在腿侧的双手不自禁收紧成拳。
去他妈的求饶方式!
这不是会说求字!
他打的明明就是肝胃脏区位置,肾疼个鬼!
宣启闵阖眸,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这第几次深呼吸了。
冷静,冷静,跟这样的地痞无赖计较,有失身份,有失风度,有失涵养
正坐心理建设时,徐集搂着麻石的腰身上前,她帽子反戴,脑袋一歪,看着留原地闭了眼睛的宣启闵,有点懵:
“七爷,你困也不能站这睡啊,要不我送你回去?”
宣启闵睁眼,余光瞥了一眼身侧凑过来的徐集,视线触及到她腰间揽着麻石修身外套那只狗爪子,心里那只好不容易劝退关回笼子里的野兽,又蠢蠢欲动
这人是真他吗的贱啊!
又贱又欠!
他迟早弄死她!
麻石见宣启闵有史以来最难看的脸色,一口气提到嗓子眼不上不下。
一向会察言观色的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立处了。
宣启闵什么也没说,抬步走在前头。
徐集搂着麻石跟在后头,期间还在搭讪: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眉眼生的好看,唇形饱满,耳垂圆润你这面相是难得的大富大贵,还旺夫。你要找男朋友呀,一定要往比你小的找”
“姐姐你什么时候下班啊,我等你好不好”
徐集这张嘴呀,一路唠到电梯里,哪怕麻石压根不敢搭理她,她自个也能嘚吧嘚吧。
三人刚进电梯,门还没关上,宣启闵一声:
“出去。”
徐集偏头,“七爷,我来都”
话还没说完,身边的麻石挣脱推开她,快步走出了电梯。
总裁要是想让这个男生走,压根不会下来,更不会进了电梯才说这俩个字。
所以,这声出去,是对她说的。
总裁这是,特意替她解围吗?
徐集吊儿郎当地靠在墙角,眼见着电梯口站着,低头欠身的麻石,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电梯门一合,徐集漫不经心地一声感叹:
“真羡慕你们这些资本家,别的不说,能有个这么善解人意的美女秘书,就很招人羡妒。”
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么一个知我心意的啊!
一个眼神,就知道换什么姿势的那种!
宣启闵:“你来,就是为了表现你有多龌龊下流?”
“当然不是。”徐集再次提起手里的咖啡,“道歉来着,上次误会你了,这不给您当儿子来了嘛!”
“不需要!”宣启闵冷板着脸,“你的那些肆意不敬,我一笔笔账都给你记得清楚,要么你能找到相应的弥补,要么,等着我以后一点点讨回来就是!”
徐集:“”
合着肚子上的这脚,白挨了!
既然这样。
徐集吸管往咖啡里一插,自个吸了起来,已经自暴自弃了:
“你打算怎么弄江晚?”
宣启闵:“就按法律流程走,她要是个男的,不至于这么费事!”
这话立马激来了徐集的反驳:“什么年代了,男女平等的口号白喊这么些年啊?你往死里搞她啊!”
宣启闵:“”
他终于偏头,看向身边咬着吸管的徐集:
“我怎么觉得,你又在利用我?”
徐集眨巴眨巴眸子,“你别把我想这么坏呀,这事我可全程没辙没动。”
“是吗?”宣启闵饶有深意:“那法同现在在哪?”
他从法同拿知道他跟江晚串通给他设计下套后,法同就突然失踪消失了。
徐集有些慵懒地不经心:“你想他啊?那明年清明你得惦记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