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成这样,不来也不成啊。”
胡志明那俊逸的面容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老马,你沾了这因果,想要抽身,怕是不可能了。”
马老邪无奈苦笑,瞥了一眼龙阵里面的马灵灵,马灵灵一脸无奈:“爷爷,我也是赶鸭子上架,谁知道阵仗这么大。”
你个死丫头啊,真是……让你待着不动,偏要牵扯进去。
胡志明摆了摆手:“罢了,老马,听天命吧,阿甄办事儿你放心就是了,马家吃不了亏。”
他说完径直走到了神龙面前:“老祖宗,辛苦了。”
那神龙之影抬起了眼皮打了个哈欠,朝着胡志明点点头,继续假寐。
胡志明雪茄塞进了嘴里,拉开披风,腰间竟然插着一把黄金剑。
他抽出了黄金剑,手只是一抖,黄金剑已经插回了剑鞘。
只见虚空一道灿金色的轨迹划过,仿佛将空气都给撕得粉碎一样,七魂嗟怨,瞬间幻灭。
漫天怨煞之气,缓缓地散了。
天地忽复明,神龙仍在假寐。
胡志明转身就走:“我去助战,瞎子,安排一下,让老马跟鬼差谈谈,把这门关了吧。”
“好嘞胡大哥,只要不让我去对付那小子,啥都好说。”
“你个怂包!”
瞎子不以为意:“嘿嘿嘿,胡大哥,那边儿我都交代好了,通个气儿,不用跑那么远。”
“哎……你吞了念生魂,融了周瑜魄,祭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全的三魂七魄,散了一身骨血重铸肉身,跳出了五行六道,这几千年来,你的能力一次比一次强,可是孩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有此能力,非要用在邪道么。”
“邪道?”
他有些声色俱厉:“我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宁可世人辱我骂我,也要开那万世太平,让人族兴盛,可他们,你们,你们是怎么做的,你们都做了什么,处处阻挠,处处破坏,处处与我为敌,尤其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都忘记了么?”
甄灵低头嘬了一口烟,缓缓摘下眼镜,揣进了兜里:“我问你最后一次,收不收手。”
“除非我死。”
甄灵掏出了笔记本,拿起了羽毛笔:“为师,很失望,你这孩子,怎么忍心让我再次剥你骨,削你魂。”
他说着眼泪竟然落了下来。
“虚伪!”
男儿手中有剑,是为了正道,是为了保家卫国,而他,手中有剑,为了弑师,也为了正自己的道。
手中剑,渡灵气,化长虹,劈山岳,多尊师之命。
“别急,我再问你一句。”
剑锋距离脖颈不过分毫之差,却生生停了下来,甄灵没有躲开的意思。
“什么?”
“我给你千年时光,让你慧眼看红尘,你既然不肯明悟,我再来问你最后的问题,在你眼里,这花花世界,是个什么样子的。”
“乌烟瘴气,肮脏卑劣,一群蝼蚁,死性不改,烈性难驯。”
甄灵的羽毛笔忽然停住了:“对你一再纵容,是我错了。”
剑锋猛地划过,甄灵却在他背后,挥剑斩断这师徒情分,也要斩断千年积怨。
可这手中的剑,不管怎么砍,都是捕风捉影,望其项背,伤不得甄灵分毫。
倒是一击手刀,打他的差点儿昏厥过去。
他从地上爬起来,却满脸的兴奋:“你有这样的力量,为什么龟缩人间不作为,你简直是愚蠢。”
“这是该和师父说的话么。”
“你早就不认我这个徒弟了,还说什么师父,真是可笑。”
也就在这是个时候,胡志明的电话打了过来:“可以了,你,为难么?”
甄灵挂了电话,剑锋横在了脖颈,却被他并指夹在指缝,渡灵气的宝剑,化作了一块块的铁屑。
“你舍弃再多,不为正道,也是白搭,人有三分气,你不在五行也是人啊傻孩子。”
他没有反应过来,甄灵的手指,顶在了喉管儿上,咔嚓一声,仿佛脖颈断裂。
三道神魂,直接被震了出去。
“你休想!”
可是他刚要将三魂归一再次聚集到肉体内,飘渺仙音,回荡在安徽大地。
九华山上,一个长发男子,穿着古装,在群山之巅,拉着提琴,琴音回荡安徽大地。
这一天,九华灵山矮一寸,九华灵气矮一截,安徽大地,所有人的印象里,看着的,竟然都是一个节目,就连新闻联播,都在强调一件事儿。
三国演义乃是杜撰,而三国志遵从了正确的历史。
真正的历史上,并没有三气周瑜一说,既生瑜,何生亮,乃是无稽之谈。
而这个科普节目,在印象中,轮播三天。
以九华仙山灵气逆转认知,牺牲之大,自不言说。
三魂之中,甄灵望着江左周郎:“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回去吧,瞎子会帮你安排好一切,再投人道,心酸红尘走一遭。”
周瑜弯腰拱手:“大恩不言谢,来生再报。”
以九华灵气矮一截的牺牲,逆转认知,不过是类似科学催眠的一种强大法术。
但只要有人在的地方,理所当然的认同这件事儿,就能化解念生魂的执念。
“小周郎,世人已知你存在,真真假假,心中自有定数,你心中怨恨,也该散了吧。”
小周郎拱了拱手。
甄灵点头道:“孺子可教,进入这山河古卷清修吧,世人不在误会你了。”
念生魂的小周郎拱了拱手:“多谢恩师点拨,我即是杜撰而出,就担任故事里的人吧。”
世人认知力的扭转,让他一身疯狂的怨念,散尽了。
而那个人,看着手里仅剩的剑柄,无奈的扔在了地上:“师父,我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