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韦一的声声质问,虎爷说不上来话了,因为韦一说出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同时也是最猥琐的想法。
这就好比兄弟俩做买卖,本来是你干你的,我干我的,咱们互相之间有事帮忙,但是都不干预。
忽然有一天,卖馒头的觉得自己赚的没有卖大饼的兄弟多,然后就动了心思,馒头也要卖,大饼也要卖,那这卖大饼的人心里能平衡吗?
这就是人性,在特殊行业中,压根就不存在什么共赢,有些事,就得是可这一个人吃饱这来。
“你对我有误解。”虎爷仰头喝光一瓶啤酒,辛辣的啤酒,给虎爷弄的龇牙咧嘴的。
韦一缓缓站起身来,瞅了一眼不远处站着摆楞模型的燕子,打了声招呼后,低头对这虎爷说道:“虎爷,有误解不怕,误解解除了就没事,你还是我最敬重的前辈,不管是因为什么,您三年前帮过我,这我一直不敢忘,但是话说回来,阿房是我兄弟,谁对他不敬,那就是看我韦一不敬。”
话音落,韦一抓起桌面上的另一瓶啤酒,一饮而尽,随之对这虎爷比划了一下,接着大步离去。
“呵呵,三年啦,变化是不小!”
虎爷看着韦一的背影,也不知道是在说谁,或许是在说韦一吧,总之情绪中包含这不少失望。
燕子眉头紧锁,嘴巴缓缓张开,但是到最后也没说出什么来。
“累啦,回去!”
虎爷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自己受过伤的肩膀,缓步上了楼。
三天后,还是那个废品收货站内。
张松老婶娘家的一帮亲戚欢聚一堂,貌似是在给老人过寿,坐了一大桌子菜。
“出去吃多好!”二哥嘴角带笑,说话声底气十足。
老人年纪虽然不小了,可身子却无比的硬朗,盘腿坐在火炕上:“你有几个字啊,省着点吧,孩子以后工作,结婚,那个不要钱啊?”
“呵呵,我这么大厂子呢,还愁钱啊?”二哥硬着头皮狡辩了一句。
为啥说硬着头皮呢,因为他现在其实并不宽裕,这个厂子是盈利,可地皮却不是自己的,很多大型的设备他都是贷款买的,现在手里根本没有在运作一块地皮的钱啦,这里外里一算,如果真有一段时间空白期的话,那自己这厂子眨眼间就得黄摊子。
“行了妈,你别说我二哥了,现在咱家混的最好的就是我二哥啦,我要想赚点私房钱,那都得指这我二哥呢!”
“一家人说什么指望不指望的,赶紧吃饭吧,吃完喝完咱出去聚聚,今天我请客,咱痛快这来!”
“吱嘎!”
话音刚落,木门外,走进了几名男子,还是前几天的那几位。
“金虎,今天我妈过生日,咱有事明天说行吗?”二哥第一个站起身来,挡在了江北三彪金虎的面前,这一次,他没哆嗦,不是不怕,而是年迈的母亲在,他不想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金虎呲着大金牙一把推开二哥,随即毫不客气的补了一脚,直接给二哥踹了个人仰马翻。
“你今天痛快啦,那我呢?我不痛快找谁啊?你安排我吗?”
“干啥啊,没王法了?”
来的亲戚也不少,这一看自己家人吃亏了,那瞬间也都要抄家伙,就老太太还算压事,不断的在中间拦着。
“赛脸是吧,很好,非常好!”金虎神经质的连续叨叨了三句,随之退后几步拨通了电话,话语简洁的对这电话说道:“上人,进屋就给我剁。”
电话挂断还没十秒钟呢,厂子内开进来了四五辆,如同饿狼出笼一般冲了进来。
进屋后,一句废话都没有,红着眼睛就开剁了,那状态,要多不是人就有多不是人。
这时,亲戚之间的冷漠就能看的出来啦。
没有人抱团往外干,基本都是各跑各的,什么媳妇,什么老公,什么老娘,貌似在这一瞬间都不重要啦!
是,人的本性就是自私的,可这样真的对吗?
没有答案,我们却一直在寻找答案,这种执着算不算神经质?
好,闲话少说,让我们往下看。
几分钟后,基本主要人员,也就是刚才咋呼最凶的那几个亲戚基本都已经躺地上啦,虽然没受多重的伤,可人多啊,这血一流,跟谁家自来水管坏啦是的,别提多吓人啦。
“张,话我在跟你说最后一遍,厂子抓紧时间搬,不然这样的事,你会经常碰见的。”
“我要告你们,你们等着,给我等着!”
“还赛脸呢是不是,来,老顾,你告诉告诉他,这个社会是多么的险恶。”金虎嘴角一咧,神经质的笑了笑。
随之,一个身材起码一米九高的汉子上前走了一步,抡起已经砍的卷刃的大刀,对这嘴硬的二哥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狂砍,刀刀见肉,凶残至极。
金虎拽起二哥的领带,擦了擦自己皮鞋上的血迹,随之扬长而去。
屋内,血流成河,挨了两刀的老太太,躺在血泊中的十几岁孩子,以及七八位年纪在中年的亲戚。
是的,这就叫团灭,金虎给老张家团灭啦…………
金虎的做法很偏激,其实他完全可以做的更和善一些的,二哥有没有经营厂子的能力?肯定有啊!
是,厂子确实是被你买了,你现在不能动工是受害者,那二哥是不是也是受害者啊?
关志刚手下也不是没有贷款公司,你跟他谈谈贷款的事,在江北在给他弄快地皮呗,到时候正常还你利息不就得了吗?
要是觉得麻烦,那更简单,你直接给他找个地方,然后要百分之二十,或者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这不能谈吗?
方法有千万种,而金虎却选择了最直接的一点,不是他不够聪明,而是在金钱和权利的催动下,让他有点肆无忌惮了。
这样的人可以很轻松的混起来,因为他没啥人性,可要是折一把,那肯定也就到底啦!
总之就一句话,哪怕是跑江湖,有些事,也不能做绝,不然老天爷是不会惯着你的,当然了,这是后话。
市二医院门口。
张家已经被团灭了,还完好无缺,并且还是直系亲属的人不多,只剩下了两个,张松的老叔老婶。